書架展櫃裡,安靜地躺著喬宇杉那頂黑色棒球帽,許諾專門配了定製的崖柏底座,帽簷上的白色對勾十分顯眼。
與帽子並排展放的,是許諾的十幾枚金光閃閃的軍功章。
勳章是軍人的榮耀。
喬宇杉是許諾的驕傲。
喬宇杉留意到許諾進了書房,急忙結束通話電話。
他捕捉到許諾看向棒球帽時眼底溼潤,便覺得是緩和關係的好時候。
他起身來到展櫃前,取出那頂黑色棒球帽,走近許諾,戴在她頭上。
“這帽子還是我老婆戴著好看。”
“噦——噦——”許諾忽然乾嘔起來,她不是孕吐,是喬宇杉的虛情假意令人作嘔。
喬宇杉以為許諾是怪他說話肉麻,故意假裝,下意識去幫她拍背,說笑道:“這是咋了?你也懷孕啦?”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妥,急忙又岔開話題。
“要和我商量什麼事兒嗎?”他將書桌上自己的水杯拿給許諾。
許諾將他水杯推開,自我調整片刻後緩解很多。
歇了會,許諾抬起雙手,把脖子上的人魚眼淚項鍊摘下來,扔在喬宇杉手心。
“怎麼不戴?諾諾,太緊勒脖子是嗎?”
“送別人的東西我嫌髒。”許諾厲聲。
完了,聽這話的意思,剛才打電話肯定被許諾聽見了,可是聽見多少,喬宇杉不確定。
他試探著:“這不是送別人的,專門給你挑的。”伸手去拉許諾的手。
“喬宇杉,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別再睜著眼睛說瞎話行嗎?”
“你還要點臉嗎?”
“我告訴你,我懷孕了。”許諾一句接一句地咆哮著。
喬宇杉吃了當頭一棒,這是時晶晶的原話,許諾全聽見了。喬宇杉抽回握著許諾的手,掌心開合間指關節咔咔作響。
“你偷聽我打電話?”
“用偷聽嗎?門開著。”
就在10分鐘前,他在書房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他不記得那是時晶晶的手機號碼。他倆的聯絡方式,向來都是喬宇杉單方面,他從不讓時晶晶主動聯絡自己,他有空時會用公司辦公座機聯絡時晶晶。
電話中,時晶晶的原話就是‘我告訴你,我懷孕了,我要見你。’
喬宇杉劍眉急蹙,喉結滾動,雙手摩挲,這還怎麼解釋。
“我一下飛機就回家,還沒見過她。”
“我也很意外,我和她每次都套氣球,不知道怎麼會……”
“但她懷孕了。”
“……”
喬宇杉心虛地自我解釋、自我描述了一大堆,試圖找到合適的理由讓許諾不要那麼氣憤。
許諾全身發抖,怒視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渣男,早已不是當初黑色棒球帽下那個熠熠生輝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