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結束當晚,城主府主廳燈火通明。
張望山親自設宴,菜餚流水般呈上,皆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珍品。他頻頻舉杯,一張威嚴的臉上此刻滿是紅光,看上去比自己突破了一個境界還要高興。
“林兄弟,你今天可是讓我這把老骨頭開了眼了!”張望山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聲音裡帶著幾分酒後的豪邁,“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你剛走上臺那會兒,我這心啊,都提到嗓子眼了。我真以為我望月城今天要換主人了。”
林嘯聞言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誰能想到,烈火門那個眼高於頂的天才,被你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張望山越說越興奮。
酒過三巡,張望山揮手讓所有侍女和護衛退下,主廳內頓時安靜下來。他神色一正,鄭重地從懷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雙手推到林嘯面前。
“林兄弟,這是我城主府的正式推薦信。憑它,你可以直接進入天劍宗外堂,成為記名弟子,免去所有入門考核。這是我們說好的。”他頓了頓,語氣誠懇,“我相信以你的實力,這外堂,也只是你歇歇腳的地方。”
緊接著,他又從儲物戒指中接連取出五個雕刻精美的玉盒,在桌上一字排開。玉盒開啟,一股濃郁的藥香瞬間瀰漫開來,裡面盛放著年份不俗的血參、靈芝等珍稀藥材。
“這些,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算是為林兄弟你壯行。”
張望山原本沒準備這份厚禮。但林嘯在比武中展現出的那種從容與碾壓般的實力,讓他意識到,眼前這人的未來絕不止於天劍宗。現在這點投資,將來或許能換回整個城主府都無法企及的回報。
林嘯伸手將推薦信拿過,看了一眼便收入懷中。他的目光掃過那幾盒藥材,卻沒有任何動作。
“信我收下了。”他聲音平淡,“藥材就不必了。”
“城主與我的約定,是這封信。約定之外的東西,我不能收。”
林嘯其實也懂張望山的想法,但他不想與望月城產生過多的糾葛。這裡,終究只是他漫長道路上的一處驛站。
張望山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氣。天劍宗外堂,是無數散修擠破頭都想進的地方,可在此人眼中,不過是理所應當的報酬。他的志向,根本不是這些身外之物能收買的。
他收起了那份市儈的投資心態,換上了一副更為真誠的面孔:“林兄弟,你別誤會。我張望山在望月城這麼多年,什麼人都見過,但像你這樣的是第一個。這不是交易,就當是我這個過來人,想跟你單純交個朋友,提前結一份善緣。”
林嘯抬眼看了看他,見他眼神澄澈,不似作偽。他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
“既然如此,城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林嘯伸手將玉盒推了回去,只取了其中一盒年份最低的血參,“交朋友,一份就夠了。”
張望山見狀,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他知道這份友誼,對方是按自己的規矩收下了。
“好!好一個‘一份就夠了’!”他收起其餘玉盒,心中對林嘯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接著,他從袖中又取出一卷陳舊的獸皮卷軸,遞了過去。
“這是天劍宗的一些內部情況和不成文的規矩,是我早年蒐集的,或許能對林兄弟有些用處。”
林嘯這次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了卷軸。
比武的結果,如同一場風暴,迅速席捲了整個望月城。
僅僅一夜之間,曾經盤踞城中、不可一世的陳家便土崩瓦解,陳家整個家族撤出瞭望月城。
那些曾依附於陳家的商鋪和勢力紛紛倒戈,爭先恐後地向城主府遞上“投名狀”,之前被強佔的藥田和產業,被張望山以雷霆手段盡數收回,物歸原主。
烈火門安插在城中的暗樁,也如同退潮般消失無蹤,再不敢冒頭。
離開望月城的前一晚,林嘯的身影出現在城西那條熟悉的街道。
他站在街角的陰影裡,看著那家老舊的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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