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你在宿舍正好。剛才在樓下遇到琬婷，她讓我幫忙把書還給你。”
還書？
韓啟頓感疑惑。
自己有借過書給同班的鄧琬婷嗎？
習慣性的與同學說了謝謝，腦海裡想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記憶偏差，接過來翻開扉頁檢視名字。
結果。
上面一片白淨，只發現一張小小的紙條夾在其中。
取出來一瞧。
韓啟不免愣住。
這居然是一份表白信？！
也對，臨近大學畢業，一些有心思的人想趁著告別前表白，看有沒有機會湊成一對也很正常。
只不過……
他對鄧琬婷並沒有感覺。
他喜歡的是南方那種屬於江南水鄉的溫柔女孩，而鄧琬婷名字儒雅，卻是北方的烈馬，性子格外粗暴，打人特別痛。
更重要的是……
對方壓根沒有長在自己的審美上。
他雖然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會是班草，卻也帥氣陽光。
而鄧琬婷……
長相普普通通，只是勉強在及格線上徘徊。
按照後世對婚姻的說法，不要將就，最低標準找個能親得下嘴的人做物件。
但對於鄧琬婷，韓啟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親不下嘴。
他只好把紙條夾回書裡，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整本書放入自己的書架中。
然而。
十分鐘後。
韓啟的手機突然響奏鈴聲。
鄧琬婷遲遲等不到韓啟的答覆，只好親自給韓啟打電話。
對她來說，反正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自然有梁靜茹鼓勵她再邁出第二步。
韓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電話接通。
鄧琬婷帶著幾分粗獷的東北口音出現在話筒裡：
“韓啟，我還給你的書，你看了嗎？裡面有張小紙條……”
韓啟：“看到了。”
鄧琬婷：“你……這是什麼反應？”
韓啟：“抱歉琬婷，我們之間可能不合適。”
鄧琬婷急了：“怎麼就不合適了？我覺得挺合適的啊，雖然我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我化化妝也不醜吧？更何況我有錢！我知道你家境普通，這不正好彌補我們在顏值上的差距嗎？”
韓啟不免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我們雙方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
韓啟將她的話打斷：“所以你其實是知道我們之間並不般配，只不過覺得我窮，你有錢就能有機會泡到我了？”
也許有些人像韓啟這麼缺錢時，為了走捷徑，哪怕面對一個親不下嘴的異性，也會在猶豫之後點頭同意。
但偏偏韓啟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他真的願意為了錢出賣身體，早就去當模子哥了，又不是沒有人會暗地裡在電影學院做這方面的招聘。
更何況，他現在是個有系統的人了，還需要為了富婆的三瓜兩棗委屈自己？
聽出韓啟的不高興，鄧琬婷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
“那如果拋開錢，你還覺得我們配嗎？”
鄧琬婷頓時啞然。
韓啟斂住怒氣，鄭重其事道：“所以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鄧琬婷沉默了一會，又緩緩開口：
“你誤會了，我說不是這樣的，其實是想告訴你這只是在開個玩笑，沒想到你這麼認真。該不會你真的以為會有女生喜歡你吧？”
她的嗓音說得鎮定。
但韓啟還是透過聽筒，隱隱聽到一個女生忍不住啜泣的聲音。
鄧琬婷還在硬氣的喋喋不休，可聲音卻逐漸沙啞，也越來越語無倫次：
“你也不照一下鏡子，就你那長相，能說帥？”
“就你那對眼睛，分明就是一副大小眼，你媽生你的時候沒有複製貼上嗎？”
“還有，姐喜歡有腹肌的男生，你有腹肌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材！”
“我跟你說，姐已經自己籌錢搭了個劇組，現在姐就是個大導演，姐會看上你這種人？”
“給你十輩子努力，你也沒有資本搭建劇組吧？”
韓啟拿著聽筒，靜靜聽著鄧琬婷對自己的編排挖苦。
整個人的情緒莫名愴然。
後仰到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腦海裡只剩下一團亂麻在不斷交織。
忽然，他意識到了不對。
自己怎能因為一個長相平庸的女生哭泣，就產生負罪感？
這不成了道德綁架嗎？
拒絕對方，哪裡錯了？！
於是他冷漠開口：“你罵夠了嗎？除了錢你還能有什麼優勢？”
鄧琬婷一怔。
隨即咆哮回應：“去死吧你！活該你一輩子都是個大窮逼！”
咆哮完，鄧琬婷的哭聲已經徹底不受控制。
她匆忙掛掉電話，聽筒裡只剩下一片留白。
韓啟坐在椅子上，不免有些愣神。
不只是因為被鄧琬婷罵的，也是他看見虛擬面板的當前情緒值。
經過鄧琬婷的“友情提供”，上面明晃晃的寫了個1。
所以……
每次牽動一個人的情緒只能獲得1點數值？
韓啟眨了眨眼。
這不是杯水車薪嗎？
自己要湊夠十萬情緒值該不會猴年馬月？
難道自己只能這般，白白看著金手指，卻完全無能為力？
等等，不對！
苦思之下，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就是這個辦法有點冒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