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師徒二人繼續前行,腳下的枯葉被踩得窸窸窣窣作響。
“師父,方才弟子見您好似瞬間化作兩道身影,這可是一種極為高超的輕功身法?”
“並無具體的名字,是為師結合了身法、步法、、真氣、心力於一體的應用。你現在不用過多探尋,等你成了劍豪之後,自然而然就懂了。”
這是太淵想起風雲界一位武林神話施展的“劍氣留形”而琢磨出來的,也就只能用來忽悠一下後天層次的人,真要對付同等次的敵手,還力有未逮。
緋村劍心:“是,弟子謹遵教誨。”
……
田伯光悠悠轉醒,後腦仍殘留著鈍痛。他眯著眼,透過斑駁的樹影望向天空,一時恍惚。
“咦,我沒死!?”
他猛地坐起,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頸——完好無損。
再運內力,經脈暢通,武功仍在。
他心中稍定,卻又狐疑起來。
這時,腳步聲傳來。
緋村劍心抱著一捆柴火走近,見田伯光醒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既然醒了,就跟我來吧。”
田伯光眼珠一轉,認出這是那青衣道士身邊的少年。
他右手悄然向後探去,暗自盤算著是否要趁機發難——嗯?我的刀呢?
他腰間空空如也,那把隨他橫行江湖的快刀竟不知所蹤。
緋村劍心嘴角微揚,隨手舉起手中劈柴的刀,在陽光下晃了晃:“你在找這個嗎?”
田伯光定睛一看,登時氣得七竅生煙——他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此刻竟被當作柴刀,刀刃上還沾著幾片木屑!
“你這小子!竟敢拿田大爺的寶刀劈柴?!”
他怒極反笑,正要破口大罵,卻忽然如鯁在喉,渾身僵住。
一道青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立於他面前,衣袂隨風輕拂,神色淡然如遠山。
可田伯光卻如墜冰窟。
“你……”
他張了張嘴,想逞強說幾句狠話,可喉嚨卻像被無形之手扼住,半個字也吐不出來,腦子一片空白。
太淵當日是把心神之力結合自己的意志,震懾了其心神。
所謂“人發殺機,天地反覆”,不外如是。
太淵目光淡漠,緩緩開口:“貧道留你一命,是給你一個機會。”
田伯光額頭滲出冷汗,勉強擠出一絲乾笑:“道、道長請講,田某……願聞其詳。”
“與貧道弟子生死一戰。”
太淵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天雷貫耳。
“你若敗,當場殞命;若勝,貧道不殺你,只廢你武功,送官發落。你,可有異議?”
田伯光臉色瞬間慘綠,嘴唇顫抖:“我……”
他環顧四周,山林寂靜,唯有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
逃?
怎麼逃?
打?
更沒有勝算。
他嚥了嚥唾沫,最終頹然低頭:“……田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