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田伯光一把狠狠拍掉他的手。
“令狐沖,你別以為田大爺不知道你想救這兩小子。剛才這小道士說什麼你聽到了,要送田大爺下地獄!哈,口氣倒是不小,告訴你,今天田大爺一定要在他身上劃上個十八刀。”
田伯光惡狠狠地說道,那模樣彷彿一頭髮怒的野獸。
太淵看向剛才那出言維護的青年男子,長方臉蛋,劍眉薄唇。
“閣下是華山派的令狐沖?”
“正是。”
“你可知你身邊這人乃是一位採花賊?”
令狐沖默然。
心中卻暗自著急,心道這道長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嗎?你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太淵又道:“你可知那些被他壞了貞潔的女子的下場?我大明不似漢唐,胡風盛重。失貞女子在鄉間抬不起頭做人,父母也認為是敗壞門風。很多都是被逐出鄉里,趕出家門後,不堪生計尋死,跳河的跳河,投井的投井,上吊的上吊。”
“哪怕不尋死,一輩子都要生活在他人的指指點點中,謾罵不斷,飽受屈辱,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你身邊這位仗著武功高強,肆意欺辱她人。這樣的人,你還要與之為伍嗎?”
太淵言辭犀利,如同一把把利劍,直直刺向令狐沖的內心。
隨著太淵說的越來越多,田伯光的眼神越來越陰狠,在他眼裡,這小道士已然是個死人,只等自己抬手間取其性命。
這邊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不少人在外面竊竊私語。有人認出了田伯光,知曉他武力高強,一個個都面露懼色,雖對田伯光的惡行也頗為不齒,但卻沒人敢上前發話。
令狐沖在一旁是進退不得,他本想能救得眼前這兩個人,沒想到這道士言辭犀利如劍,今天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同時,也為太淵所說震驚。
平日裡行俠仗義,好打不平,只曉得采花賊該死,卻從沒想過那些悲慘女子的結局,這下,看向田伯光的眼裡也流露出厭惡之色。
田伯光敏銳地感受到了身旁令狐沖眼神的變化,頓時怒上心頭,衝著令狐沖吼道:“令狐沖,田伯光可一直當你是兄弟,怎麼,你也看不起我?”
令狐沖突然一步竄出,迅速立在太淵兩人身前,背對著他們,大喝道:“你是武林中眾所不齒的採花淫賊,誰又將你當朋友了?只是你數次可以殺我而沒下手,總算我欠了你的情。”
令狐沖道:“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田伯光,你作惡多端,濫傷無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齒。令狐沖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幾次酒。見面之誼,至此而盡。”
刷的一聲,拔出長劍,劍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叫道:“田伯光,令狐沖今日再領教你快刀高招。”
“說得好,這才是我華山派的弟子!”
就在這時,人群自動分開,一個謙虛文雅的身影出現。
他身著一襲素色長袍,身姿挺拔,臉上帶著威嚴與正氣。
令狐沖驚愕:“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