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得罪了誰,為什麼事事不順?
好日子過不兩天,就會遭遇厄運。
之前的套麻袋被敲悶棍,連續兩次!
娶了媳婦兒,第一個,睡都沒睡到,直接離了,還白白搭了兩百塊錢進去。第二個睡是睡了,但沒睡幾天,又離了,把縫紉機給搭了進去。
而他,更是成了人見人嫌的天煞孤星。
為什麼?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以前的他,人人都誇。
現在的他,人人嫌棄。
憑什麼?
賈東旭很想找個人問問,憑什麼他就得經歷這麼多的磨難?
可,他不知道找誰。
親媽,完全靠不住!
師傅,一門心思打小算盤的人,對他又有幾分真心?
賈東旭正想著,他家的房門就被拍響了。
“東旭,開下門,是我!”
當易忠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賈東旭沒有動彈,他不想動彈,雖然外面的人是他師傅。
但現在的他,誰都不想搭理。
最終,還是賈張氏從炕上下來,去開了房門。
“老嫂子,東旭咋樣了?”
易忠海跟他媳婦兒進門,開口就詢問賈東旭的情況。
“不好!”
賈張氏往那邊的小床努了努嘴。
易忠海兩口子轉身,就看到了在牆邊小床上蜷縮成一團的賈東旭。
“東旭!”
“你給我起來!”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易忠海瞧見賈東旭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有些心氣不順。
他大步上前,拎著賈東旭的衣領,把人拽了起來。
“師傅!”
“我還能咋樣?”
賈東旭半死不活地看著易忠海,“我都成天煞孤星了,誰靠近我誰倒黴,您跟師孃沒兒子,都是我克的!”
“你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待著吧!”
賈東旭現在是真的對啥都沒興趣,現在的他,沒有目的,沒有鬥志,甚至沒有生趣,連尋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是一些人的胡說八道,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還信這個?”
“你打起精神來!”
“我跟你師孃已經商量過了,只要你好好地娶一個媳婦兒,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等到秋天,你爭取把鉗工等級提一級,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只會羨慕你!”
易忠海無師自通畫餅大法。
一張大餅甩出來,賈東旭有點動容。
但他感覺自己可能娶不到媳婦了,他的名聲都壞了,臭大街了!
“近的地方找不到,你不會往遠的地方找找麼?”
“四九城這麼大,周圍那麼些個村莊,那麼多的媒婆,你只要肯花錢,還擔心找不到媳婦兒?”
“你放心,這次你娶媳婦兒的錢,師傅幫你出了!”
為了達到圓滿的雪中送炭效果,易忠海兩口子是真的打算下血本。
“等你把媳婦兒娶了,咱們再擺一次酒!”
“好好給你把名正一正!”
為了這個徒弟,易忠海這回是真的要出大力。
“師傅……嗚嗚……”
賈東旭哭了,感動的。
他的心裡不由浮現了一絲的愧疚,他以前真的是錯怪了師傅。他的確是沒有一個好爹,但他有一個真心為他著想的好師傅。
“好了,不哭了!”
“人這輩子,總會遇到各種的坎兒,只要邁過去了,前途就是一片光明。”
“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的嗎?”
“先贏不算贏,贏到最後,才算是贏!”
“不要爭一時的短長,眼光要看長遠!”
“師傅,我知道了,我一定振奮精神,努力跟您學技術,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賈東旭重燃鬥志。
見此一幕,賈張氏鬆了口氣。
易忠海媳婦兒也是跟著鬆了一口氣,在她沒有幫易忠海生出兒子之前,賈東旭可是他們兩口子最後的保險。
然後,四人湊一起,就賈東旭的媳婦兒人選進行了一次親切友好的會談,最終達成共識。
這個媳婦兒在領證之前,不能讓院裡人知道,免得有人搞破壞。
同時呢,關於賈東旭的命犯天煞孤星的謠傳,易忠海也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賈張氏跟賈東旭。
賈張氏氣得立刻就要去跟袁扶娣拼命,卻被賈東旭攔了下來。
“媽,沒必要!”
“咱們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
“想要報復她,其實很簡單!”
賈東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跟我離婚了,從咱家弄了兩百塊錢走,這錢要是被他孃家的人知道了,會無動於衷麼?”
“還有,她孃家人知道她現在住在傻柱家耳房,來了後,會不會找傻柱的麻煩?”
“等袁扶娣的家裡人對傻柱獅子大開口,我倒要看看,傻柱還會不會這麼護著她!”
關於怎麼收拾傻柱跟袁扶娣,賈東旭心裡早就有成算。
只是,後來他跟李慧芳打得火熱,小日子過的是風生水起,也就忘了袁扶娣跟傻柱。
而且,他也擔心因為這個,李慧芳跟他鬧。
不曾想,他沒有針對袁扶娣跟傻柱,李慧芳還是跟他吹了。
如今,既然袁扶娣可能是背後造謠的元兇,那麼,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東旭,你有這法子,你咋不早點說?”
“這要是早點把袁扶娣從四合院趕出去,你的名聲也不至於被敗壞成這樣!”
“你這孩子,咋還這麼實誠呢!”
賈張氏衝著賈東旭就是一番埋怨,看似責備,實則悄無聲息地捧了賈東旭一把。
易忠海本來沒多想,但聽了賈張氏的話,也是進行了一番腦補。
在他的自我腦補中,賈東旭這是念舊情,不想把事情做絕,這是仁義啊!
“東旭,你是仁義了,可是,有人啊,她沒良心,你對她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師傅,我錯了!”
“我也沒想到她這麼狠!”
賈東旭直接順著他媽跟易忠海的思路,將一切一個人扛了下來。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易忠海嚴肅地叮囑了賈東旭一番,這才跟他媳婦兒離開了賈家。
等兩人離開,賈張氏看了好大兒一眼,直接倒了一顆止疼藥,就著水嚥了下去。
“媽,你咋又吃止疼藥?”
“我心口疼!”
賈張氏瞪了賈東旭一眼,“你說你,之前不對袁扶娣下手,是不是心裡對她還存著念想?”
賈張氏是女人,而且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她對男人的心思,可是清楚得很。
這些個臭男人,遇到女人,沒有得手之前,那就是小甜甜、心肝寶貝,一旦得手了,那就是別煩他。
“媽,你說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對袁扶娣還有想法?”
“你敢指天發誓嗎?”
賈張氏死死瞪著賈東旭,“你天天晚上盯著傻柱家,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看啥?”
“你不就是怕傻柱睡了袁扶娣嗎?”
賈張氏,真不愧是賈張氏,什麼都敢說,不怕說。
賈東旭被親媽拆穿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怒聲開口:“對,我就是還想著袁扶娣!”
“我想睡她!”
“我非得睡了她!”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卻沒睡了她,我丟不起這人!”
被賈張氏拆穿小心思的賈東旭,也是破罐子破摔,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講了出來。
“東旭啊,你糊塗!”
賈張氏沒想到這好大兒的心裡竟是這樣一個想法。
“那袁扶娣是啥性子?”
“你要是再跟她有什麼牽扯,你得把命搭進去!”
“我告訴你,你趕緊把她忘了!”
“至於別人說起她,要是有人問你睡沒睡她,你就說睡了!”
“難道還有人敢去找她對質嗎?”
“我的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賈東旭有些鬱悶地應了一聲。
他明明沒睡袁扶娣,可現在,為了自己的顏面,只能說自己睡了。
只是,這話騙騙別人還行,騙不了他自己。
可賈東旭也明白,袁扶娣還真的不是他想睡就能睡的。
以前他是她男人都沒睡著,如今他們離了婚,就更不可能了!
……
第二天一早。
林家福騎車去軋鋼廠上班的時候,在路上瞧見了易忠海跟賈東旭,就發現賈東旭忽然間就生龍活虎,精神抖擻了!
這是又遇到了什麼好事兒?
林家福不用問也猜得到。
能讓賈東旭這麼精神煥發的,除了娶媳婦兒這一件事情,不會有第二件。
男人這輩子,要麼事業,要麼婚姻。
事業?
距離秋季工級考核,還早著呢!
那麼,只剩下婚姻了。
再想想賈東旭如今被扣上的那個命犯天煞孤星的標籤,林家福就明白,唯有賈東旭成功娶媳婦兒,才能摘掉身上的標籤。
而賈東旭這麼高興,九成九是這事兒已經有些眉目了。
“希望,不會又是一場空吧!”
賈東旭的婚姻連續兩次出事,林家福感覺自己已經被老閆同志給帶偏了,下意識地感覺,賈東旭這輩子大概是要姻緣不順。
進了廠子裡,上班沒多久,林家福就在車間見到了高廠長身邊的鄭秘書,還有另外的一位戴著眼鏡的年輕同志。
“鄭秘書,可是廠長找我有事兒?”
“是有點事兒,但不是廠長找你,是這位兵工總局的同志,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
隨著鄭秘書的一席話,林家福下意識地把身體繃緊了。
兵工總局啊!
光聽名字,就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可問題是,他現在這水平適合摻和到這種事情中嗎?
他雖然有一顆為國鑄劍的心,但他現在都還在提升自己的基礎知識,真心沒這個能力去參與什麼。
但是吧,當這位兵工總局的同志站在自己面前,林家福又有些激動,忍不住想要去試一試。
萬一,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