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張濟不禁毛骨悚然，辛霽華這是要將謝家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都說老實人被逼急，下手遠比尋常人來得更加可怖。
此前，張濟都只當是笑談，直到遇見辛霽華，他才確定，這些話是有道理的。
辛霽華所說的，利用支票，便是一記無理手，只要謝依柔還有心挽回局面，就一定會入局。
而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和一些無傷大雅的言語。
至於事後，謝依柔會不會用這些要挾他們。
誰在乎？
只要沒有音訊流出，有音節跳動做後盾的他們，算是掌握輿論，無懼謝依柔的指責。
說不準，還能趁機將謝氏集團推入無盡深淵，捎帶手，他們還能從中瓜分一些份額……
回過神的張濟笑著答道：“明白了，那我去和他們說。”
“有機會瓜分謝氏集團，相信他們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
辛霽華輕笑，“這是諸位應得的，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只要謝氏集團就此消失。”
說完，辛霽華結束通話電話，一旁慕婉看著他沒有挪動眼珠。
“怎麼了？”
面對詢問慕婉搖頭，“只是覺得，學長變了好多。”
“不好嗎？”辛霽華強笑問。
“談不上好與不好，只是覺得，大學時候的學長要更無憂無慮一些。”
“而現在，得失心很重，也更進取……”
慕婉不知道，這些變化到底算好還是壞。
她只是依稀覺得，如今的辛霽華被仇恨包裹，一步一步成為自己並不喜歡的人。
或者說，辛霽華正朝著大眾最渴望的模樣變化著。
可她真的，那樣的辛霽華並非他最喜歡的模樣。
“沒什麼不好的。”辛霽華吐出一口氣，笑著說道：“我只希望，能對得起死去的人以及支援我的人。”
似是察覺慕婉神情低落，他托起慕婉臉龐，“放心，當一切都結束以後，我就會離開這裡。”
“在另一個地方，或許我就會重新變成，你所認識的那個學長了。”
“真的？”慕婉驚喜地看著辛霽華問。
對上那雙清澈眼眸，他的心為之停頓片刻。
在聖潔而真摯的眼眸前，他猶豫了。
此時此刻，他為了復仇，已經在那片碎石裂開的冰面走出太多步，回望身後，岸頭已太遠太遠，他沒有絕對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是他的雙手還沒有沾上血液……
最終，辛霽華還是點頭，“真的，放心吧。我不會騙你，只要這件事結束，我們就離開這裡。”
有她在身邊，或許一切都有機會重來吧？
“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
慕婉晦暗眼眸再度亮起光芒，細數著未來的美好。
彷彿那些可以成為辛霽華人性的錨，將不斷深入黑暗的辛霽華拖回現實。
只有辛霽華自己知道，這一切毫無意義。
另一邊，謝依柔等到她想要的答覆——臨江各大家族願意資助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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