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下播了?”電話那頭,韓雨墨的聲音聽著挺輕快,“我剛到家,今天公司聚餐,喝了點酒,腦袋有點沉。”
“嗯,剛下。”楊業應著,視線卻落回了那張照片上。
聚餐?看來這張照片是下班那會兒拍的。
“你今天直播怎麼蔫蔫的?彈幕都在刷你是不是失戀了。”她在那頭笑,“又跟人打架了?這次沒打過?”
“打贏了。”楊業說。
“那你還不樂意?”
“贏了也費勁。”楊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聲音也跟著放得更鬆弛,“沒事,就是犯困。”
“那你早點歇著。”韓雨墨打了個哈欠,“對了跟你說,我今天又戴那對耳環了,我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非問我是不是把家裡的傳家寶給偷出來了。”
她的聲音裡,是那種壓不住的開心。
“是嗎?那我下次再給你淘個能傳家的。”楊業的聲音很平,聽不出什麼情緒。
“行啊,我等著你。”韓雨墨那邊傳來一聲輕笑,“不跟你貧了,我去洗澡,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電話結束通話。
房間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楊業在椅子裡坐著沒動,片刻後,長按手機的側邊鍵,螢幕徹底暗了下去。他把手機反扣在桌上,起身走到衣櫃前,撥開那些日常穿的衣服,從最裡面拖出一個沉甸甸的黑色揹包。
拉鍊被拉開,發出沉悶的聲響。
……
城郊的廢棄倉庫,鐵門被從裡面鎖死。
一盞瓦數極低的工業燈懸在半空,光線勉強照亮了下面一小片區域,浮塵在光裡無聲翻滾。
光圈的正中央,玉姐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坐在一隻倒扣的木箱上。
見他來,朝他走了兩步,站定在光下。
從口袋裡摸出個東西,在指尖拋了拋,然後攤開手掌。
楊業的眼神在那塊玉上停住了。
那是一塊玉,或者說,是半塊玉。
質地溫潤,卻雕著一隻說不出名字的兇獸,線條詭異,透著一股邪氣。
“眼熟嗎?”玉姐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跟你小時候掛在脖子上的那個,是一對。只不過你那個,應該沒了吧?”
楊業沒說話。
“想不想要知道,你這一身不講道理的力氣和雙眼的能力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她湊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陰墟古墓。這四個字,聽過嗎?”
“沒有。”
“那我帶你去如何?”
楊業終於抬起眼皮看她,“怎麼,你想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