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十萬塊醫藥費鋌而走險,要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誰會拿自己的命去碰瓷?
況且,二十萬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大錢。
“奇怪,這幅靈谷春雨圖一直裝在畫筒裡,就算他是狗鼻子,也不可能嗅出來吧?”
想起楊業說過的話,韓雨墨很是疑惑。
四十分鐘後,車子駛入韓家別墅。
“爺爺,戴進的畫到手了,公司終於有救……”
韓雨墨捧著畫筒興沖沖地走進客廳,卻發現爺爺正在陪著一位白髮老者聊天,不由得有些吃驚。
這人居然讓爺爺親自作陪的人?
到底是什麼來頭?
“小雨,過來。”
韓正德就笑呵呵地招招手,道:“這位就是爺爺經常跟你提起的鄭大師,收藏界數一數二的人物。”
鄭寶雲?
在收藏界有著“火眼”之稱的鄭寶雲?
韓雨墨有些驚訝,連忙走過去:“見過鄭大師。”
“呵呵,大師不敢當,只是略有研究。”
鄭寶雲擺擺手,望向韓雨墨手中的畫筒,饒有興趣地問:“你剛才說,收了一幅戴進的畫作?可以拿出來看看嗎?”
“當然可以!”
韓雨墨對楊業那番話心有芥蒂,聞言立馬開啟畫筒,小心翼翼地取出裡面的畫,在桌子上徐徐展開。
一幅充滿靈秀清幽之美的畫卷,呈現在眼前。
“翠峰延綿,碧水蜿蜒,瑞靄瀰漫,確實是一幅佳作……”
韓正德看了一眼,連連點頭稱讚。
哼,那傢伙還敢說我的畫是贗品。
我看你才是贗品!
韓雨墨心裡暗暗得意,第一次出手就撿了漏,得意也在所難免。
“恩……”
鄭寶雲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又靠近聞了聞,最後拿起來對著亮光晃了晃。
片刻後,他把畫放了下來,端起熱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這幅畫,只有三分之一是真的。”
“……”
韓雨墨頓時愣住。
這番話,怎麼跟楊業說的如出一轍?
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一瞬間,她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呵呵,你再看清楚一點。”
韓正德笑眯眯地道:“這幅畫無論是線條、筆法以及神韻,都是戴進的手法無疑,怎麼只有三分之一是真跡呢?”
鄭寶雲沒說話,只是用食指沾了一點茶水,塗抹在絹紙的一角。
隨著茶水一點點地滲入,絹紙逐漸變得溼潤,肉眼可見地變了顏色。
“你們仔細看。”
鄭寶雲說道:“一層真跡被夾在中間,前後兩層是新紙,遇水才會出現分層,造假的人功力相當了得。”
“這種半真半假的贗品,一般的行家根本看不出來。”
韓雨墨仔細觀察,果然發現沾水的地方,出現了細微的分層。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想不到,老夫浸淫此道數十年,也被騙了過去。”
韓正德無奈地苦笑道。
“這種手法很高明,連我也差點看不出來。”
鄭寶雲說道:“我知道,你們家最近遇上困難,可惜我也無能為力。”
“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手法很高明,據我所知,國內能看出來的人不超過三個,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聽到這話,韓雨墨的俏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這麼說,楊業才是真正的高手?”
“比鄭寶雲還要厲害?”
想到這裡,韓雨墨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