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趕緊回過神，語氣裡滿是敬意地說，“鄭老先生您好！晚輩楊業，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沒想到今天能有幸見到您老人家，實在是……實在是太榮幸了！”
鄭寶雲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楊業，直到楊業行完禮，他才微微頷首。
“嗯，韓老在我面前，可沒少提你。說你是個有慧根的年輕人，眼力不凡。”
韓雨墨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小臉上滿是得意，好像楊業受到的讚譽，比她自己得了誇獎還高興。
“楊業啊，”韓正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期許，“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多認識認識這些叔伯前輩，以後在江州，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這話一出，在座的幾位“叔伯前輩”也都紛紛點頭，看向楊業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認真和審視。
“那小子就先謝過韓老先生和各位前輩了。”楊業不卑不亢。
這陣仗，雖然比起上次周家壽宴那種冠蓋雲集的場面，人數上是少了些，但論及在江州各自行當裡的分量，那也絕對是個頂個的厲害角色。
鄭寶雲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在楊業身上轉了兩圈，然後轉向韓正德，率先開了口。
“韓老，你剛才在電話裡就神神秘秘的，說今兒個要給我們開開眼，讓我們瞧瞧你這神眼閣未來的頂樑柱。”
“這是打算給神眼閣收羅點真正的硬通貨？”
他這話一出，其他幾位也都紛紛看向楊業。
“這年頭，好東西可不好找，仿品又多，水深得很，一不小心就打眼了。”市博物館的王明遠館長扶了扶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補充道，“韓老的面子，我們自然是要給的。不過，這收藏一行，講究的是真才實學。”
“楊小友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名聲，我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
楊業聽著幾位前輩你一言我一語，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並不急於辯解或表現。
他明白，這些人都是人精，空口白話沒什麼用，得拿出真本事才能讓他們信服。
“各位前輩都是行家，晚輩也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楊業對著眾人微微彎腰，語氣十分謙卑地說，“神眼閣確實有這個打算，希望能收到一些真正有價值的藏品，不負韓老先生的期望，也不負‘神眼’二字。”
“哦？”錢有福眉毛一挑，似乎來了興趣，“楊小兄弟這話說得有底氣！”
“那不知道，你對‘真東西’，有什麼具體的章程沒有？比如，是偏好瓷器啊，還是玉器，亦或是書畫雜項？”
“只要是來源正當，品相完好，有歷史文化價值的，都在神眼閣的收藏之列。”楊業頓了幾秒，繼續說，“晚輩不才，對各類古玩都略有涉獵，不敢說樣樣精通，但分辨真偽，估摸價值，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這話一出，客廳裡的氣氛似乎微妙地變了變。
幾位老江湖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年輕人，口氣不小啊！
“略有涉獵”？“幾分心得”？這話說得謙虛，但透出來的自信可一點都不少。
韓正德捋了捋鬍鬚，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怎麼樣，諸位？”
“我老頭子沒看錯人吧？”
“楊業這孩子，就是沉得住氣！”
鄭寶雲朗聲笑起來，“咱們這些人啊，手裡頭或多或少都藏著點玩意兒，平時當個寶似的捂著。”
“今天，還得請楊小友給咱們開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