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墨靠在牆上,抱著胳膊,把剛才發生的一幕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
從他戴上墨鏡開始,到被自己摘掉,再到那張紅得快要滴血的臉……
她忽然想通了什麼,臉上的那點氣惱瞬間變成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這傢伙,不會是……害羞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韓雨墨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最後乾脆笑出了聲。
跟他接觸了這麼久,還以為他只是說話耿直了點兒,沒想到當真是純情得很。
這反差,還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一大早,楊業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心裡咯噔一下。
眼睛!
他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白色的牆皮,上面有一道細微的裂痕。
又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見。
一切正常。
自己雙眼的透視BUG消失了?!
楊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回了床上。
謝天謝地,可算恢復正常了。
要是天天都跟昨晚似的,他覺得自己遲早得短命。
就在他慶幸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楊先生嗎?我是海關的張猛。”電話那頭的聲音雄渾有力,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
“張隊長,你好。”楊業一下子坐了起來,睡意全無。
“松本那孫子的東西,手續都辦利索了。你今天有空嗎?過來幫忙掌掌眼?”
“有空。”楊業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好,我微信發你定位。”
掛了電話,楊業迅速下床洗漱,昨晚那點旖旎和尷尬,瞬間被即將到來的正事衝得一乾二淨。
半小時後,楊業按照定位,打車到了一個掛著“海關監管倉庫”牌子的大院門口。
門口站崗的武警核實了他的身份,一個電話打進去,很快,一個穿著制服、身材魁梧的男人就大步流星地迎了出來。
“楊先生!辛苦你跑一趟!”張猛上來就跟楊業握了握手,力道十足。
“張隊長客氣了。”楊業跟著他往裡走,穿過一排排整齊的集裝箱,最後進了一間巨大的倉庫。
倉庫裡燈火通明,冷氣開得很足。
正中央空出來的一大片地方,幾十個木箱子已經被開啟,裡面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擺放在長條桌上,青銅器、瓷器、玉器、字畫,琳琅滿目,幾乎擺滿了整個空間。
“嚯……”楊業看著這陣仗,也是有點意外,“這傢伙,這是搬空了一座小博物館啊?”
“誰說不是呢!”張猛從旁邊遞給他一副白手套,“我們一開始還以為大部分是高仿的工藝品,用來掩人耳目。結果初步清點,越看越不對勁。這不,趕緊請您這位大神來給瞧瞧。”
楊業點點頭,戴上手套,走到一張擺滿青銅器的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