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結，文樂這孩子年輕氣盛，之前多有冒犯，楊小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我看那個賭約的事……”周老頓了頓，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要不，就算了？給我這老頭子一個面子，啊？”
楊業聽見這話輕聲一笑。
喲，話裡話外全是偏袒。
韓雨墨當時就火了，一步上前，“周老！這怎麼行？當初的賭約可是說得清清楚楚，輸了的人要……”
“雨墨。”
楊業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讓韓雨墨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她不解地看著楊業，眼神裡全是急切和不忿。
楊業沒理會她，也沒看周老和李志明，他的目光越過那兩張虛偽的笑臉，直直地落在了李文樂身上。
那小子正縮著脖子，斜視到楊業的視線，又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裝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周老都開口了，這個面子，我不能不給。”楊業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聽見這話，李志明和周老臉上都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不過，”他稍稍歪了歪頭，“李少爺，玩不起就別玩。輸了就找長輩出來擦屁股，這可不是爺們兒乾的事。”
整個房間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
李文樂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楊業看他的表情，直接笑了起來。
“行了，看你這慫樣，我也懶得跟你計較。”
他收回目光，轉向李志明，“就聽李會長和周老的，賭約作廢。”
“就當是我今天看直播賺了點小錢，心情好，送你們李家一個人情。”
這話一出口，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李志明和周老臉上的笑意徹底凝固。
尤其是周老，家世顯赫，德高望重的他從來沒被一個年輕人這麼對待過！
老周有些惱怒，想開口說兩句，但對著楊業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愣是沒說出半個字來。
好在李志明反應快，臉上迅速重新堆起笑容，重重地拍了拍李文樂的後背。
“咳！楊小友說得對！”李志明的聲音洪亮，“文樂！聽見沒有？以後做事要動腦子，要學學楊小友的大氣和擔當！”
“年輕人嘛，不打不相識。今天這事，我看就這麼揭過去了。楊小友高風亮節，是我們古玩圈的福氣。”
楊業心裡冷笑，臉上卻沒什麼表示。
幾人沉默良久，都默契地沒有再開口。
李志明眼看這頁算是翻過去了，立刻話鋒一轉，“對了，楊小友。”
“明天我這兒正好有個重要的會，實在走不開。你看這樣，給王老闆送東西的事，就讓文樂陪你一起去一趟？”
“也算讓他跟在你身邊，長長見識，學學規矩。”
楊業眉毛一挑，瞥了一眼李文樂。
這是派個兒子過來監視自己，還是想讓他偷師？
或者，是想借著王老闆的手，再給自己使絆子？
幼稚。
想明白他們的意圖，楊業答應得很乾脆。
“行啊，還是李會長想得得真周到。”
見楊業答應，李志明趕緊轉身對兒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