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堂上看我被欺負,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你還是不是男人?“
竹棍抽在面板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王有財咬著牙不敢出聲,只有眼中閃爍著屈辱的淚光。
“說話啊!啞巴了?“
宋桂香一腳踹在王有財肩膀上,銅盆裡的水灑了一地。
“我...我錯了...“
王有財終於崩潰,淚水混著汗水流下。
“桂香,饒了我吧...“
宋桂香冷笑一聲,正要再打,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闖了進來,是宋桂香的堂弟宋金剛。
“姐!不好了!“
宋金剛氣喘吁吁地說,看到屋內的場景愣了一下,但很快繼續道。
“那個蘇建國帶人回來了,二十多個穿黑西裝的,看著可嚇人了!“
宋桂香手中的竹棍停在了半空,眉頭皺起。
“什麼?“
“真的!村裡人都看見了,那些人個個戴著墨鏡,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宋金剛擦了擦額頭的汗。
“咱們要不趕緊收拾東西回村,免得吃虧。“
宋桂香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跋扈的樣子。
“怕什麼?他蘇建國再橫,敢在咱們地盤上撒野?“
她轉身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王有財,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去,把你那癱子爹接回來,有他在手裡,我看蘇建國敢怎麼樣!“
王有財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反抗的神色。
“桂香,我爹他...“
“怎麼?反了你了?“
宋桂香揚起竹棍就要再打。
宋金剛連忙攔住。
“姐,現在不是收拾他的時候,咱們得趕緊走。蘇建國那些人看著真不好惹,我估計肯定帶著槍呢!“
“槍?“
宋桂香的手終於垂了下來,臉色變得蒼白。
“他...他敢?“
“快走吧姐!“
宋金剛拉著宋桂香就往外走。
“咱們先回村找爹從長計議。“
宋桂香被拉著往外走,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王有財一眼。
“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王有財癱坐在地上,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
與此同時,張村長家門口,蘇建國正在給“保鏢“們分發槍支。
“記住,這只是道具,不到萬不得已不準真開槍。“
蘇建國嚴肅地說,將最後一把槍交給絡腮鬍大漢。
“我們的這場戲,拍的是嚇唬宋家,不是火拼。“
絡腮鬍大漢點點頭,笨拙地將槍別在腰間。
黑色西裝掩蓋了槍的輪廓,但刻意露出的槍柄足以威懾旁人。
“老闆,接下來怎麼辦?“
一個保鏢問道。
蘇建國戴上墨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跟我去李家村,會一會這個宋家!!“
蘇建國打算先聲奪人,當即便讓人駕車,隨後叫上了張村長,前往了宋家所在的李家村。
三輛汽車卷著塵土駛入李家村時。
瞬間引發了絕大轟動。
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老漢驚得菸袋都掉在了地上。
他們眯起昏花的老眼,看著這從未見過的陣仗。
打頭的是一輛吉普車,後面跟著兩輛麵包車,車窗上貼著深色膜,看不清裡面坐著什麼人。
\"乖乖,這是哪來的大人物?\"
一個缺了門牙的老漢喃喃道。
吉普車緩緩駛過村道。
車後跟著的孩子們興奮地奔跑著,嘴裡發出\"嗚嗚\"的模仿汽車的聲音。
女人們從各家院子裡探出頭來,手搭涼棚張望。
在李家村這個偏僻的地方,一輛腳踏車都是稀罕物,更別說三輛汽車同時出現了。
蘇建國坐在吉普車後排,透過車窗觀察著這個陌生的村莊。
土路兩旁是低矮的磚房,偶爾有幾間稍顯整齊的院落,但大多破敗不堪。
這與張村長描述的宋家豪宅形成鮮明對比。
\"前面拐彎就是宋家大院了。\"
坐在副駕駛的張村長回頭說道,聲音有些緊張。
說實話,這位張村長是真不想跟著過來,他可是知道蘇建國的底細的,一旦暴露了,自己這幫人,最輕估計也要挨一頓打。
蘇建國整了整西裝領帶,眼神堅定。
\"張叔,別擔心,按計劃行事。\"
車子轉過一個彎道,眼前的景象讓蘇建國眉頭一挑。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牆大院。
它突兀地矗立在村中央,圍牆足有三米高,上面還插著碎玻璃。
兩尊巨大的石獅子蹲在大門前,雖然年代久遠,但依然能看出當年官府門前的威嚴氣派。
大門是厚重的紅漆木門,上面釘著銅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就是那了。\"
張村長小心解釋道。。
\"那對石獅子是特殊時期宋鐵山帶人從縣衙門口搶來的,一直放在他家門口示威。\"
蘇建國冷笑一聲,對司機老李道。
\"直接開到大門口。\"
三輛車排成一列停在宋家大門前,引擎聲驚動了門房。
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從側門探出頭來,看到這陣仗,臉色一變,立刻縮了回去。
兩輛麵包車的車門同時開啟,二十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迅速下車,在蘇建國身後排成兩列。
他們個個身材魁梧,腰間故意露出來若隱若現的槍的痕跡。
圍觀村民越聚越多,但都保持著安全距離,竊竊私語著。
有人認出了張村長,驚訝地指指點點。
\"那不是隔壁村的張村長嗎?\"
\"前面那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是誰?排場這麼大!\"
\"宋家這次怕是惹上硬茬子了...\"
蘇建國站在隊伍最前方,摘下墨鏡,銳利的目光掃過宋家大門。
他不需要說話,身後整齊的\"保鏢\"隊伍已經是最好的威懾。
大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接著紅漆大門被緩緩拉開。
一個七十多歲的精瘦老頭帶著七八個壯漢大步走出。
老頭穿著對襟綢衫,腳踩千層底布鞋,雖然頭髮花白,但腰板挺直,眼神銳利如鷹。
他左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從眼角延伸到嘴角,為他平添幾分兇悍之氣。
這就是宋家老大宋鐵山。
宋鐵山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蘇建國一行人。
當他看到那些\"保鏢\"腰間的手槍時,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恢復了鎮定。
\"這位老闆,不知貴客登門,有何貴幹?\"
宋鐵山抱拳行禮,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江湖氣。
他刻意忽略了站在蘇建國身邊的張村長。
蘇建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戴上墨鏡,這個動作讓現場氣氛更加緊張。
宋家的打手們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手摸向腰間的傢伙。
\"宋老爺子。\"
蘇建國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我是王秀蘭的丈夫,蘇建國。\"
宋鐵山臉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他都不知道王秀蘭是誰,就更別提蘇建國了。
好在趕過來的老五宋鐵軍,也就是宋桂香的父親,聞言,急忙小跑到自家大哥身邊,交代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宋鐵山面色陰沉的點頭。
他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王秀蘭是那個被他侄女宋桂香在靈堂上羞辱的老太太的女兒。
而現在,人家男人過來討說法來了。
看著對面帶的保鏢氣度就不凡。
宋鐵山不敢輕易招惹,當即先客氣道。
\"原來是蘇老闆。\"
宋鐵山擠出一個笑容,刀疤在臉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久仰久仰。不知今日帶這麼多兄弟來,有何指教?\"
蘇建國冷笑一聲。
\"指教不敢當。只是我家老太太屍骨未寒,令侄女就在靈堂上大鬧,這事,宋家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圍觀的村民發出一陣低聲驚呼。
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直接質問宋鐵山。
宋鐵山的臉色沉了下來,但看到蘇建國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保鏢\",又強壓怒火,勉強笑道。
\"蘇老闆,這事恐怕有些誤會。桂香那丫頭性子是急了點,但絕無冒犯老太太的意思。\"
\"誤會?\"
蘇建國聲音很是嚴肅。
\"帶著打手闖靈堂,辱罵逝者,這也是誤會?\"
宋鐵山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他身後的打手們蠢蠢欲動,卻被老人一個手勢制止。
\"蘇老闆。\"
宋鐵山沉聲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進寒舍喝杯茶,咱們慢慢聊?\"
蘇建國知道這是宋鐵山的試探。
進了宋家大院,就是他的地盤了。
但他毫不畏懼,微微頷首。
\"那就叨擾了。\"
宋鐵山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建國大步向前,身後跟著張村長和四名\"保鏢\",其餘人則留在院外警戒。
一進院子,蘇建國就注意到這是個典型的北方四合院,但規模比普通農家大了不止一倍。
青磚鋪地,迴廊環繞,正房前還擺著一對青花大缸,裡面養著幾尾錦鯉。
角落裡停著兩輛摩托車和一輛吉普車,顯示著主人的財力。
宋鐵山將蘇建國引入正廳。
廳內擺設奢華,紅木傢俱擦得鋥亮,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幅猛虎下山圖。
蘇建國心中冷笑。
這宋鐵山是想給他個下馬威啊。
分賓主落座後,傭人奉上茶水。
宋鐵山端起茶杯,卻不急著喝,而是透過氤氳的熱氣觀察著蘇建國。
\"蘇老闆在何處高就啊?\"
宋鐵山故作輕鬆地問道,試圖探聽對方的底細。
蘇建國沒有碰茶杯,直視宋鐵山的眼睛。
\"沒什麼本事,在四九城做些小生意,不值一提,倒是比不得宋老爺子,在這地方,作威作福,稱王稱霸。”
蘇建國的話,沒有一點客氣,宋鐵山也是面色不好。
還不等宋鐵山開口。
蘇建國便繼續道。
“今天來,只為一件事,你侄女宋桂香必須當眾向我岳母靈位磕頭道歉,還有,你們宋家的女人太金貴,我要代表王家,當眾休了她。。\"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