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聞仲卻將丹藥收起,淡淡道,“在此之前,你需透過一重考驗。”
哪吒一怔,問道:“太師,是何考驗?”
聞仲看向張桂芳,微微頷首。
哪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張桂芳眼中精光一閃,口中輕喝:“哪吒!”
這一聲呼喚,初時低沉,隨即變得空靈縹緲。
哪吒只覺頭腦一陣眩暈,身體輕飄飄的,彷彿靈魂即將離體而去。
“這是……呼名落馬之術!”哪吒心中一驚。
哪吒知道張桂芳有這門絕活,當時哪吒是蓮花化身,沒有靈魂,現在不一樣,他還沒死,有肉身。
緊接著,他感到自己的情緒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操控,喜怒哀樂之中,唯獨哀怨、悲傷、絕望等負面情緒被無限放大。
他只覺得世間一切皆無意義,生死亦無分別。
張桂芳的聲音再度響起,冰冷而威嚴:“黃飛豹,可是你所殺?”
此時的哪吒,感覺一切都無所謂,自己死不死也無所謂,承不承認也無所謂,一點沒有撒謊的想法,張口就要承認,。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的瞬間,體內靈珠本源猛然震動,一股滔天怒意噴薄而出,瞬間衝散了所有負面情緒。
“怒!怒!怒!”
哪吒猛然睜眼,目光如電,直射張桂芳。
張桂芳被這目光所懾,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心中驚駭不已。
他方才彷彿看到了世間最可怕、最危險的存在,雖只是一瞬,卻令他心神失守。
很快他就知道,這是錯覺,但更快,他發現,這不是錯覺,
待他回過神來,發現哪吒的目光中,蘊藏著足以撼動天地的怒意。
只見哪吒周身靈氣驟然四散,緊接著“呼”的一聲,熊熊火焰自他體內噴湧而出,瞬間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聞仲見狀,心中一驚,袖袍一揮,一道金色護身罡氣瞬間展開,將他自己和張桂芳籠罩其中。
然而,那火焰的溫度高得驚人,竟將整座巨石建造的房屋瞬間融化,甚至連石頭都被燒成了虛無。
房屋崩塌的瞬間,外面的侍衛紛紛後退,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聞仲與張桂芳雖站在原地未動,但身前的護身罡氣已被火焰灼燒得微微扭曲,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張桂芳驚駭道:“這是什麼火焰?竟如此恐怖!”
聞仲目光凝重,低聲喃喃:“這是三昧真火……難怪哪吒如此厲害,原來他並非凡人。”
“三昧真火?”張桂芳心有餘悸地問道:“這火焰竟連金仙的護身罡氣都險些燒穿,究竟是什麼來歷?”
聞仲正欲解釋,場中情況卻再度突變。
只見哪吒的身體開始劇烈變化,三頭六臂的神通被動施展而出。
他的一條手臂緊握火尖槍,槍身已被火焰完全包裹,化作一根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長矛。
此時的哪吒,腦海中已聽不到張桂芳的聲音,唯有無盡的憤怒在他胸中翻湧,彷彿要將他整個人撐爆。
他必須將這憤怒釋放出去!
“啊——!”哪吒一聲怒吼,手中火尖槍猛然一揮。
“走。”
聞仲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張桂芳,迅速後退數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