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曹軒在太廟祭祀過列祖列宗後,便率領一萬大軍,起程前往關中了。
馬超、曹彰二將隨行,尚書檯曹軒只帶了司馬懿一人。
和上次徵韓遂一樣,這次曹軒還是先前往長安觀望一番,然後才會前往陽平關。
看著大軍如一條玄色長龍在官道上蜿蜒,荀彧對著自己的長子吩咐道:“從今日起,家中大門日夜不閉,老夫要睡在中堂。”
“啊,父親,陛下對您信任有加,您這又是何必呢?”
荀彧抬手按住長子荀惲的肩膀,不急不緩的說道:“陛下信我,是陛下的明;我自證清白,是我的忠。
這門不閉,是讓洛陽城的百姓看看,咱們荀府沒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睡在中堂,是讓滿朝的文武百官得知,老夫隨時能理事,絕不因監國之權而懈怠。”
“孩兒謹遵父親之命。”荀惲拱手拜道…
而此時遠在合肥的張遼,也正在等待曹軒的旨意。
張遼站在合肥城頭,遙望洛陽方向,青銅甲冑上凝著水汽,指尖叩著垛口的青苔。
東南風捲著淮水的潮氣,吹得“荊國公”的幡旗獵獵作響。
“大都督,洛陽的信使到了。”副將李典捧著溼透的軍報快步走上城頭。
張遼接過軍報,緩緩開啟。
看完後不禁輕嘆一聲道:“陛下旨意已下,無論臧霸是不是冤枉的?先拿下他的兵權再說。
徐州牧杜襲杜大人會接應我們。”
“既然如此,那麼宜早不宜遲,末將請命率五千騎兵前往徐州。”李典拱手拜道。
張遼虛扶起李典道:“曼成,還是你留守合肥吧,老夫率領八百親兵足夠了。”
“都督,您是三軍主帥,合肥離不得您!
再說臧霸在徐州經營十餘年,私養死士三千,部曲過萬,八百人去徐州,跟羊入虎口有何區別?”
“無妨,從合肥到徐州要是快馬加鞭的話,來回只需兩日。
江東就是知道也反應不過來,再說兵貴在精不在多,此次是突襲戰,要是人數多了,反而會暴露行蹤,老夫這八百精銳是仿造高順的陷陣營而組建的,足可以一敵百。”張遼意氣風發的回道。
見張遼心意已決,李典也不好多勸,只能拱手拜道:“諾,末將遵命…”
三更的梆子敲過,雨勢漸小。
八百死士銜枚疾走,馬蹄裹著麻布,踩在泥濘的官道上,只聞蘆葦摩擦甲葉的沙沙聲。
張遼勒馬立在九里山的隘口,望著徐州城的輪廓在夜色裡起伏,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臧霸的府邸在城南,四周有三層甲士,東門守將是他的堂侄臧觀,貪杯。
子時三刻,老夫親帶五百人前往東門,杜牧守的人會幫我們開啟城門,你帶兩百人在南門舉火,詐稱泰山援軍至,引臧霸去南門。”張遼低聲吩咐道。
“諾,都督。”副將躬身領命道。
子時的更漏剛過三刻,東門的城樓果然飄著酒氣。
張遼伏在蘆葦叢裡,看著城頭的火把晃悠悠的,隱約能聽見臧觀跟親衛划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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