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曹府燈火搖曳,簷角銅鈴在穿堂風裡叮噹作響。
曹軒為馬超接風洗塵的宴會上,珍饈美饌擺滿了鎏金食案,絲竹之音不絕於耳。
酒過三巡,曹洪晃著魁梧的身軀,率先起身,大笑道:“孟起,聽聞你在西涼縱橫沙場,酒量想必也如虎狼一般,今日可得與我痛飲一番!”
言罷,仰頭將爵中烈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虯髯滑落,在華服上暈染開深色的痕跡。
馬超也不遑多讓,也是一口乾掉。
曹純緊跟其後,搖了搖頭道:“孟起好酒量,這酒喝的沒意思,來人,上犁白春,換大碗。”
他長袖一揮,身旁侍女立刻捧著酒壺,幫馬超把酒滿上。
這所謂的“犁白春”便是曹軒特意為華佗煉製的劣質酒精,不僅辛辣刺鼻,而且飲後會令人頭疼欲裂。
馬超使勁吸了一口,只覺酒香撲鼻,不禁大笑道:“好酒啊。
子和將軍請。”說罷,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入肚中,馬超只覺胃中翻江倒海,意識也在漸漸模糊。
郭嘉來到曹軒身邊猥瑣的笑道:“你說馬超能撐到第幾碗啊?”
“應該比你強,你第一碗都沒撐過去。”
“廢話,那時我是重病未愈,不宜飲酒。”
二人談笑間,馬超又幹掉了一碗,這個時候馬超雖然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但還能堅持。
“這傢伙的酒量,我是遠遠不如啊。”郭嘉嘖嘖咂舌道。
說罷,郭嘉手中端著半盞酒,踱步到馬超身旁,笑道:“孟起兄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今日不宜過度飲酒。
還是先回房歇息吧。”
馬超聽聞,咧嘴一笑道:“奉孝先生說笑了,能與諸位豪傑共飲,是超的榮幸。
今日不醉不歸!”
郭嘉碰了一鼻子灰,無奈地聳了聳肩,轉身回到座位上。
最終不聽勸的馬超被人給抬了出去。
郭嘉拍了拍曹軒的肩膀笑道:“世子,這可是一個絕佳機會啊。”
“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之所以如此厚待馬超,是真心欣賞他,是想讓他為我所用,不是為了害他。”曹軒拂開郭嘉的手,語氣裡帶著慍怒。
“世子,您可要想好了,切莫做那等婦人之仁的事。”
“先說說你的計劃。”
“今夜亥時三刻,馬超會收到一封西涼急報。
內容是馬騰病重,急召他回涼州,若他信您,定會來找您辭別,若他不信任世子,便會繞過您,暗中想辦法潛回西涼。
如此豈不是一試便知?”郭嘉陰笑道。
庭院裡梧桐葉沙沙作響,曹軒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他繼續問道:“若馬超來找我辭行了,你又該如何收場?”
“那就是連環計了,我們可以把這賬安在韓遂頭上,馬家和韓遂不和,我們豈不是更容易從中奪利。”郭嘉胸有成竹的回道。
曹軒聞言,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在屋內來回踱步,良久,他方才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看向郭嘉道:“軍師,雖說這亂世之中,謀略不可或缺,但馬超既已被我誠心相待,無端試探,實非君子所為。
若因此寒了他的心,又怎能讓天下賢才歸心?我曹軒要的是真心歸附,而非靠算計勉強得來的下屬。
此事,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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