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送禮”二字,劉協的臉皮不禁抽搐一下,他擺了擺手道:“真是讓卿破費了,呈上來吧。”
曹軒拍了拍手,典滿便舉著一個托盤緩緩步入大殿,上面有一塊血跡斑斑的軍旗。
曹軒目光冷峻地掃視了一眼劉協,隨後伸手拿起那面軍旗,高高揚起,大聲說道:“陛下,這面軍旗乃烏桓單于的王旗,祖父於去年九月,深入不毛之地,歷經數場惡戰,方斬下烏桓單于蹋頓首級,奪得此旗,大破烏桓,為我大漢邊疆除去一大隱患!
今日曹軒將此旗送予陛下,以告慰我大漢列祖列宗之靈。”
劉協高坐在龍椅之上,他看著那面血跡斑駁的軍旗,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作為大漢天子,對於此戰應該感到高興,畢竟大破烏桓,除去邊疆大患,是維護大漢威嚴之事。
可他也明白,這赫赫戰功背後,是曹家勢力的愈發膨脹。
“曹卿,丞相之功,朕銘記於心。
此旗,朕定會妥善安置,讓後人皆知丞相之偉績。”劉協緩緩開口道。
“臣拜謝陛下厚恩。
還有一件事,臣不知當講不當講?”曹軒繼續說道。
“卿有何話,但說無妨。”
“臣在來許都之前,聽說太廟出現了祥瑞,不知可有此事?”
劉協心中一沉,面無表情的回道:“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卿不必在意。”
“是麼?
但祖父聽到這個訊息後,那可是勃然大怒,認為有奸人離間陛下和他的關係,特命臣來許都查清此事。”
“哦,那不知卿調查的如何了?”
“臣現已查清,太史令王立聯合太中大夫孔融,偽造祥瑞。
他們二人,心懷不軌,妄圖借偽造祥瑞之事,蠱惑人心,擾亂朝綱,按律當斬,還請陛下裁決。”曹軒一字一頓地說道。
劉協的臉色瞬間變得刷白,咬牙切齒的問道:“愛卿可有證據?”
曹軒從懷裡掏出一封血書,雙手呈給劉協的隨侍太監,說道:“這是太史令王立在獄中所供認的血書,現在已是人贓並獲,還請陛下明察,儘早定奪二人罪行。”
那太監小心翼翼地接過血書,小步快走到劉協身旁,將血書遞上。
劉協面色陰沉,緩緩展開血書,目光掃過上面的字跡。
只見血書上詳細記錄了王立與孔融合謀偽造祥瑞的前因後果,包括他們如何串通工匠製作特殊裝置,在太廟營造出祥瑞之象,以及他們妄圖藉此提升漢室威望、打壓曹家勢力的企圖。
劉協越看臉色越難看,他咬著牙,怒極反笑道:“好啊,好啊!平日裡口口聲聲忠君愛國,卻做出這等欺君罔上之事!
曹卿,此事就由你來處理吧。”
雖然劉協此話有指桑罵槐的嫌疑,但曹軒還是大禮拜道:“陛下英明。
請陛下放心,祖父臨行之前,特意交代給臣,不可大開殺戒。”
“嗯,丞相還是識大體的。”
“陛下,祖父還讓臣給您帶句話呢。”
“朕洗耳恭聽。”
“祖父說,漢室永昌這四個字未免格局太小了,要是改為“天下永昌”,那才是真正的祥瑞呢。”
“替朕謝過丞相的教誨。”說罷,劉協便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