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從宮裡出來後,便直奔司馬府而去。
他攥著袖中漢獻帝密詔的手沁出冷汗,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想起剛才伏後和漢獻帝抱頭痛哭的模樣,這位大漢朝的國丈也不禁心如刀割。
他們伏家算得上是真正的世受國恩,他本人娶了桓帝長女陽安長公主為妻,他的女兒是大漢朝的皇后。
可惜他現在無兵無權,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有心殺賊、無力迴天”的負罪感,真的很令人窒息。
到了司馬府,伏完卻撲了一個空。
“你家公子何時能歸?”
“回稟國丈,公子是被世子邀請過去的,歸期未知。”
“哎,待你家公子回來後,告訴他,老夫已經來過了。”伏完輕嘆一聲道。
“放心吧,國丈,老奴定會如實稟報的…”
此時的“思過齋”中,司馬懿正在奮筆疾書,而曹軒則坐在一旁悠哉的吃著水果,桌案上還放著一壺葡萄酒。
“仲達,這都三更天了,明天再寫吧?”曹軒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世子啊,稍等,馬上就寫好了。”
司馬懿揉了揉酸澀的手腕,臉上雖掛著笑意,眼底卻藏著幾分無奈。
話音未落,院牆上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司馬懿本能地將曹軒拽到青銅燈樹後,袖中短匕已滑入掌心。
“別怕,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曹軒方才放下心來。
曹軒從燈樹後探出腦袋,沒好氣地喊道:“義兄,大半夜的,你這是演哪出?想嚇死人啊!”
“嘿嘿,這不聽說你被禁足了,特意帶了些酒來安慰一下你麼。”一身白衣的馬超翩然落地,身姿瀟灑,腰間酒壺隨著動作晃出清脆聲響。
“也好,仲達就是一個工作狂,我一個人正無聊呢。”曹軒笑著回道。
聽到這話,司馬懿不禁有些無語,要不是你懶,我至於變成工作狂麼?
馬超很不客氣的把往桌案旁一坐,笑道:“仲達,你也是個可憐人啊,跟著這樣的主公,以後有你受苦的。”
“哈哈,孟起兄說笑了。”
“胡說什麼?我這叫知人善任好麼?
仲達才華橫溢,把事情交給他,我放心。”曹軒笑罵道。
“你們在寫什麼啊?”看著司馬懿把桌案上的稿紙悄悄的收走,馬超不禁好奇的問道。
司馬懿有些為難的看向曹軒,曹軒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義兄不是外人,不用藏著掖著。”
司馬懿將文稿重新攤開,笑著回道:“孟起兄,我和世子正在謀劃一種新的選官制度,名曰科舉,希望打破當下士族對朝堂的壟斷,廣納天下英才。”
馬超俯身細細檢視,劍眉漸漸擰成了一個“川”字,良久,他直起身子,手指叩擊著桌案道:“這想法雖好,可推行起來必定困難重重。
士族把控官場多年,視權力為禁臠,怎會輕易讓寒門子弟分一杯羹?
而且依我看來,這個制度還有一個巨大的弊端。”
司馬懿擱下狼毫,好奇的說道:“還請孟起兄指教。”
“就拿我西涼兒郎來說吧,他們弓馬嫻熟卻不通文墨,難道要讓他們輸給那些紙上談兵的膏粱子弟?
我覺著有必要單獨為武將們設立一種類似的選官制度。”馬超緩緩回道。
聽到此話,曹軒突然拍案而起道:“好主意,科舉就應該分為文舉和武舉。”
自己忙乎了好幾天,怎麼把如此重要的事給忘了?真是該打!
“那請問世子,武舉又該考些什麼內容呢?”司馬懿緩緩問道。
“文舉考策論,武舉自然是考兵法騎射了,而且要跟文舉一樣,各州郡設立講武堂,由軍中宿將任教,結業後參加武舉殿試。”
“世子英明,那懿再修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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