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曹軒還是久久難以入眠,他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床頂的帷幔,思緒如同亂麻般糾結纏繞。
柳雲看出了曹軒的不安,溫柔地握住曹軒的手說道:“世子,可是有心事?”
“無妨,只是有些想阿母了。
阿母去世的時候,我還小,所以到現在連她的音容都記不清了,但不知為何,近來腦海裡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好像是阿母在對我笑,又好像是她在輕聲喚我的名字。”曹軒輕輕一嘆道。
“世子,即便記不清容貌,但血脈相連的親情,是永遠割捨不斷的。”柳雲輕聲說道。
“是啊,所以我現在很想要個孩子。”曹軒摸著柳雲的肚子輕聲說道。
“奴婢出身卑賤,能伺候世子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又怎敢奢望為世子孕育子嗣呢?”柳雲苦澀的回道。
“這又何妨,父親也不是夫人所生呢,我照樣還不是曹家的嫡孫。
放寬心,以後那勞什子避孕湯就不必喝了。”
“知道了,世子。”柳雲哽咽的回道。
屋內二人郎情妾意,而曹操的主院內,現在卻亂成了一鍋粥。
“丞相如何了?”丁夫人焦急的問道。
“夫人,還是昏迷,而且呼吸也越來越弱了。”
“還愣著做甚?趕緊去把世子和華神醫請來。”丁夫人怒喝道。
“諾,夫人。”
“孟德,你一定要挺住啊。”丁夫人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曹操剛才去見了卞氏,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回來後便將自己反鎖在屋子裡,誰都不見。
直到剛才丁夫人過來,見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感覺有些反常,方才叫門。
按照丈夫的性格,他很少自己生悶氣啊。
丁夫人喊了幾聲,可屋內卻一片死寂,無人回應。
無奈之下,丁夫人只能命人強行撞開房門,只見曹操面色蒼白地倒在地上,氣息微弱。
這一幕讓丁夫人的心瞬間揪緊,驚恐與擔憂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祖母,到底怎麼了?”衣衫不整的曹軒匆匆而來。
“高望,你一直跟在丞相身邊,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定要如實稟報。”
“回稟世子,丞相剛才去見了卞氏,卞氏承認是她害死了鑠公子和矩公子。”高望低聲回道。
曹矩之死是卞氏派人下的毒,這已是證據確鑿的事,但另一件事卻是一樁陳年舊案了。
曹鑠,曹軒的嫡親二叔,與曹昂是一母同胞,都是為劉夫人所生,劉夫人去世後,留下了兩個兒子,長子曹昂被曹操送給了正妻丁夫人撫養,而次子曹鑠則被曹操交予卞氏撫養。
聽了這話,丁夫人不禁破口大罵道:“曹孟德,你這個老糊塗,當時我就跟你說過,讓你把鑠兒交給我一起撫養,你偏信那個狐狸精的話,這下可好,你活生生的把鑠兒推入了虎口之中啊。”
“祖母息怒,聽高望把話說完。”曹軒連忙安撫道。
高望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低聲回道:“卞氏說熊公子不是丞相的親子,乃她和外人私通所生。”
雖然早就知道卞氏給老曹戴了綠帽子,但曹軒聽到這個訊息後,還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卞氏生有四子,老四名叫曹雄,也早夭了,而曹操也一直在懷念這個兒子,可誰又能想到,這竟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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