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出兵時,張將軍可是千叮萬囑,不能在博望坡一帶紮營啊。”
夏侯楙攥緊腰間劍柄,目光穿透營帳,凝視著暮色四合的博望坡,坡上樹木蓊鬱,在漸起的夜風中發出簌簌聲響,似千軍萬馬蟄伏其中。
“本將豈會不知?但此地乃咽喉要道,退能守新野門戶,進可威脅關羽軍側翼。
若繞過此處,一旦關羽率軍截斷我軍補給線,則張遼將軍危矣!”
“將軍英明,可博望坡地形複雜,林深路窄,且此時天乾物燥,萬一關羽用火攻,那又該如何是好?”副將繼續勸道。
“那也無妨,我軍營地緊挨白河,而且過河之前,本將早已搭好了浮橋,一旦我軍不敵,可迅速渡河與張將軍匯合。
而且眼下情報顯示,關平所率先鋒距此不過三十里,若連夜趕路,明日正午便能抵達。
若我們連夜撤離,不僅會暴露行軍意圖,還可能在轉移途中遭敵突襲。”夏侯楙自信滿滿的回道。
見狀,副將也不好再勸,只好拱手告退。
自從夏侯惇聽了曹軒的建議後,夏侯楙這位風頭無兩的鄴城公子哥,便被一紙軍令發往了合肥從軍。
夏侯楙至今還記著,當他身著嶄新鎧甲,去軍中報道時,鬧得笑話。
“瞧這細皮嫩肉的公子哥,怕是來軍營鍍金的吧!”
此起彼伏的嗤笑如潮水般向夏侯楙湧來,夏侯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緊緊攥著拳頭,指節泛白。
但他強忍著怒火,在心中暗暗發誓道:定要讓這些人刮目相看!
可惜這半年以來,夏侯楙一直都沒有得到證明自己的機會。
這次來新野,夏侯楙終於抓住了機會。
為了搶奪先鋒之位,他可謂是恩威並施,正所謂能打的不如他有錢,有錢的不如他能打。
就是這般,夏侯楙終於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先鋒。
此時,新野城內,關羽和諸葛亮相對而坐,案几上的燭光搖曳,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關羽輕捋美髯,眉頭緊皺,率先打破沉默道:“軍師,夏侯楙雖是一個紈絝子弟,但對於張文遠,某還是瞭解的,其人謀略過人,行軍謹慎,如此輕敵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關將軍莫要擔心,張遼雖是一軍之帥,但他畢竟不姓曹,也不姓夏侯。
而夏侯楙是夏侯惇的嫡子,曹魏宗親又向來對兵權把控極嚴。
那夏侯楙雖無大才,卻被委以重任,便是這個道理。”諸葛亮緩緩回道。
“如此說來,真是可惜了。
此戰若我軍大勝,還請軍師答應關某一個條件。”
“關將軍但說無妨。”
“張文遠和關某有舊誼,那時還請軍師可以繞他一命。”關羽一本正經的說道。
聽了這話,諸葛亮不禁苦笑一聲道:“關將軍還真是自信啊,此戰我們能打敗夏侯楙,已經算是萬幸了。
要想動搖曹軍的根基恐怕很難,畢竟我們人太少了,而且還有許多缺乏訓練的新兵。”
“哈哈,軍師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某雖知曹軍勢大,可我等也並非毫無勝算。
想當年,某在萬軍之中取顏良首級,如探囊取物,靠的並非只是匹夫之勇,更有那臨危不懼的膽魄和隨機應變的智謀。
而這麼多年,某隨兄長轉戰大江南北,以少勝多也是時有發生,如今在這新野城,我們雖兵力不佔優勢,但新野周邊地形複雜,這便是我們可利用之處。”關羽豪邁的說道。
“將軍勇武,亮自是相信,可是此時敵我差距懸殊,我們此戰只要挫曹軍銳氣即可,還請將軍莫要貪功冒進啊。”諸葛亮苦口婆心的勸道。
“軍師放心,關某心中自有盤算,不會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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