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曹軒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將軍所請,末將同意了。
但將軍也得答應曹軒一個請求。”
“公子請說。”
“還請將軍憐惜末將麾下兵卒,不到萬不得己的境地,莫要做這種以小博大、險中求勝的打算。
末將身為曹家子孫,為曹家戰死那是理所應當的。
可那些兵卒,皆是家中的頂樑柱,他們撇下妻兒老小,追隨末將征戰,末將實在不忍心見他們被當成棋子。”
“公子放心,不到最後關頭,我斷不會行此險招,讓兄弟們白白送命。”張遼一臉嚴肅的回道。
“末將相信將軍,若無其它事,那末將就先告辭了。”
待曹軒離開後,張郃輕嘆一聲道:“文遠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公子大有可能便是你我日後的主公,你怎敢將他置於這般險境?”
“儁乂,莫要擔憂,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麼?”張遼笑著回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性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定是心中有了定策,此事大有可能會發生。
若你還拿我當兄弟,那就聽我一句勸,如若真到了那一天,讓我去代替公子,千萬莫要讓公子涉險。”
張遼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看著張郃,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最終還是化為一聲長嘆:“哎,儁乂,有件事我也不瞞你了,主公有意讓顏兒嫁給軒公子,所以這種事我來做最合適。”
“那就更不能這麼辦了,若將來軒公子真的成就大業,那顏兒就是一國之母,顏兒所生之子便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儲君。
若因你今日的決定,影響了軒公子和顏兒之間的關係,那可是遺禍無窮啊。”張郃滿臉焦急的說道。
“啊,有這麼誇張麼?”
“行了,反正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既然馬上就要成為人家的岳丈了,就得視人家為親子,你張文遠自認問心無愧,可以毫無顧忌,但咱們也得為孩子著想啊。”
“好,我聽你的。”張遼苦笑一聲道。
曹軒回到自己的營帳,便開始大發雷霆…
看著一片狼藉的大帳,典滿不禁問道:“公子,這是怎麼了?”
“哼,張遼那廝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想拿咱們當誘餌。”曹軒冷哼一聲道。
“早知如此,我就不去求秦朗了。”
“此事與秦朗何干?”
“公子不是一直惦記著張姑娘麼?於是我便自作主張的讓秦朗畫了一幅張姑娘的畫像。”
“真有麼?拿來我看看。”
典滿笑意盈盈的把畫像遞給了曹軒,曹軒緩緩展開,頓時眼前一亮,只見畫中女子端坐在窗前,身姿綽約;面龐圓潤,肌膚勝雪,在窗外透進的微光下,彷彿蒙著一層柔和的光暈。
而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恰似春日綻放的花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甜美而動人。
曹軒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後乾咳一聲問道:“這畫像你們是怎麼得來的?”
“公子放心,咱們暗衛裡藏龍臥虎,有位女畫師,技藝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秦朗就是安排她混進張府的。”
“善,重賞此人。”
“公子英明。”典滿笑著回道。
從公子的反應來看,公子應該對未來的夫人很滿意。
而曹軒看在未來老婆的面子上,氣也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