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千萬別忘了。”沈東雪叮囑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認真。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微熹，陳偉便和貝晨峰一同出發前往市政府。
貝晨峰一路上神色凝重，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顯然心事重重。
走進辦公室，谷德明抬頭看到陳偉，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鋼鐵廠出什麼問題了？
“領導，我們今天是為這個而來的。”陳偉語氣平靜，將承包合同輕輕放在桌上。
谷德明剛想開口，目光落在合同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深深地看了陳偉一眼，這才拿起合同，翻開第一頁。
剛看了幾行，他猛地站起身，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意，“陳偉，你想幹什麼？”
“領導，您還是先看完再說吧！”陳偉神色淡然，似乎早已預料到對方的反應。
谷德明強壓怒火，重新坐下，目光如炬地逐行審閱合同。
前面的內容他並不在意，真正讓他關注的是陳偉在承包這件事上的條件和承諾。
如果陳偉想利用關係侵佔國有資產，他絕不會答應。
看完後，谷德明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小子哪來這麼大的信心，能讓鋼鐵廠一年之內恢復巔峰產量？”
陳偉微微一笑，語氣篤定，“這點請容許我賣個關子，如果達不到目標，國有資產絕不會流失。”
谷德明沉默下來，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顯然在權衡利弊。
陳偉一點都著急，只是安靜地坐著，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辦公室裡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谷德明站起身，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他的眉頭始終緊鎖，顯然內心掙扎。
如果是別人提出這樣的承包方案，他或許早就答應了。
陳偉不同，這個年輕人的每一步都讓他捉摸不透。
兩家國企剛有起色，陳偉就來談承包，擺明了一開始就是衝著它們來的。
他不相信陳偉的最終目的只是承包，掌控兩家國企恐怕才是賭坊的真正目標。
想到這裡，谷德明的臉色更加凝重。
如果沒有陳偉，這兩家國企恐怕早已支撐不下去，這讓他陷入了兩難。
過了許久，谷德明重新坐下，目光銳利地看向陳偉，“能不能告訴我，你下一步的目標是不是軋鋼廠？”
一旁的貝晨峰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大變，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領導已經看穿了陳偉的意圖。
陳偉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復鎮定，爽快地承認，“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你一開始就是衝著這兩家國企來的？”谷德明緊盯著陳偉的眼睛，彷彿要看穿對方的心思。
到了這一步，陳偉知道隱瞞已無意義，索性坦然道：“領導果然厲害，我確實是衝著這兩家國企來的。”
谷德明的語氣帶著質問，“你能救活這兩家國企，得到的好處不會少，為什麼非要據為己有？”
陳偉輕笑一聲，目光堅定，“國企的體制已經不適合未來的經濟發展，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