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傢伙倒是準備挺不錯的。”見陳驍對答如流，蘇晚晴笑顏如花，眼中飽含欣賞之意。
“你……”周明忽的一拍桌子，正想提出第三個問題，卻被咚的一聲打斷了。
蘇晚晴緩緩抬起高跟鞋，站了起來，她展開一卷泛黃的照片：“二十三年前，有個賣紐扣的攤販站在這裡。”
照片裡青澀的蘇父正在給鄭國濤遞煙，“他說要讓我爺爺的扣子鋪成百年老店。”
見此，鄭國濤原本冷峻的面龐並未變化，不過他的瞳孔卻略微收縮了。
“昔日我的父親，同樣是白手起家，草根逆襲，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我的父親與我說，當年剛開始創業時，周圍人都以為他是個傻子，認為他不切實際、白日做夢。”
“唯有鄭叔叔一人支援！力排眾議，拿出自己多年積攢的積蓄幫助他！”
“我父親說，昔日鄭叔叔之肺腑之言，他仍舊是歷歷在目‘今日之無名小輩，來日未必不會名震天下！’”
“……”鄭國濤沉默著，並未多言了。
“今日的陳先生，亦是無名小輩、一介草根，可我們誰又能夠保證，若干年後，他不會成為一名商業巨擘呢？”
“三個月試用期。”蘇晚晴沒給其餘人反應的時間，直接將合同拍在陳驍面前，遞給他鋼筆，“我要網本市市場份額提升二十個點。”
陳驍並未猶豫，立即咬破食指按在乙方簽名處。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蘇晚晴剛才所說的話為的就是搬出身份來施壓。
因此，他們都不好說什麼，也不想多說什麼，畢竟今天不過是來這裡走一下過場罷了。
他們也並不多在意陳驍這個代理商。
……
霓虹初上，兩人站在旋轉門前。
蘇晚晴的格紋半身裙被夜風吹起，一時顯露雪白風光。
“陳先生，沒想到您真的來了啊。”她笑了笑。
“有機會就要把握住嘛。”陳驍亦是笑了笑。
“陳先生……能夠告訴我您的抱負麼？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在這個年齡就想要經商。”聞言，蘇晚晴頓了頓，忽的問出一個問題。
抱負？嗯……這傢伙突然問這種問題搞什麼雞毛？
正當陳驍思考如何回答時，他的餘光忽的掃視到了什麼，猛地拽過蘇晚晴來至街邊。
嘭！
只見一個紙盒子從一家小商店二樓掉落下來。
恍惚間，陳驍好似摸到對方劇烈跳動的心跳，嘭嘭嘭響個不停，旋即就立刻收手。
“蘇小姐，您沒事吧？”他將蘇晚晴拉起來，問道。
“咳咳，沒事，謝謝。”蘇晚晴眉頭微蹙，朝著陳驍道了一聲謝。
片刻後，便有人從小商店內跑了出來，給陳驍二人鞠躬道歉……
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二人並肩走在道路上，沉默不語，此刻蘇晚晴的面頰能夠清晰看出紅潤了許多。
“蘇小姐，感謝您能給我這次的機會。”在即將到蘇晚晴準備轎車旁時，陳驍忽的說道：
“相信我，我會體現價值的，不能體現的話，隨時撤職。”
蘇晚晴笑了笑：“呵呵，陳先生，您可真是客氣了，能告訴我您為何這般有信心麼？”
月光漫過百貨大樓的霓虹招牌，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廣告牆上。
陳驍一時並未回答她，他望著櫥窗裡映出的自己。
“您剛才問我的抱負。”他忽然轉身，說道：
“市若雲天，我即雛鷹，今朝展翅……”
遠處拆遷隊的探照燈掃過夜空，照著他淡然卻又堅定的面龐，“只為試翔雲天。”
他沒有直說，因為：
未說出口的信念在陰影裡堆積高光，就如斷臂石膏像的裂縫中，正滲出大理石材質的野望。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信念是真是假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