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無其事的開始對冷鋒、卓越還有天災特戰大隊的所有人講他們走後叢林裡發生的事,心裡面卻多了個心眼,繼續留意著洞頂上的情況。
沒過多久,那種感覺果然又出現了。
透過靈魂鷹眼,方舟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洞頂上有一個影子在向著自己這邊緩緩的移動。
等到這個影子差不多快要移到自己頭頂上的時候,方舟運起早已準備好的法力,一個骸骨監牢加天災飛矛直接朝著洞頂上射去!
這個洞頂上的影子,自然就是曙光軍團趙靖淵司令光影衛隊的王牌何信了。
早在五天前的叢林遭遇戰的時候,何信就已經潛伏在附近的一顆樹冠上。
方舟前面如何指揮天災特戰大隊突圍,後面又如何以一人之力獨鬥禍日魔軍和惡魔戰隊的情形,何信一點不漏的全部看在眼裡。
他心裡除了震憾還是震撼,原本因為方舟年紀輕輕就備受關注而起的一絲爭勝之心消退得乾乾淨淨。
後來方舟退走之後,他原本想找到方舟告訴他司令的命令。
卻沒想到方舟個性極為謹慎,施展了亡靈天幕,還散播了大量毒霧。
毒霧散盡之後,何信引以為豪的追蹤術也找不到方舟的一絲影子。
這幾天,何信在無光叢林裡四處尋找天災特戰大隊的蹤跡。
但天災特戰大隊藏身的巖洞十分隱密,他一直未有所獲。
剛才天災特戰大隊幾百人同時對方舟宣誓的聲音正好驚動了在這一帶尋覓的他,這才順著聲音找了過來。
這也是活該何信他倒黴。
其實他如此潛進來倒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在作怪。
就算自認不如方舟,也想在方舟面前展示一下自己最強的本領。
以他黃金中位的匿藏術,本來只要不露出殺意,瞞過同等級的強者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惜他遇上的是一魂雙體、靈魂力量遠遠超於黃金中位的方舟。
就算他的潛行水平再高,在靈魂力量強大的方舟面前也無所遁形。
方舟的兩個亡靈法術丟上去後,洞頂上蕩起一圈光影。
一陣漣漪閃過,光線劇烈的扭曲,何信嘴角帶著血絲,一個筋斗翻落下來。
“錚錚錚!”
接連不斷的拔刀抽槍聲響起。
見到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天災特戰大隊戰士反應奇快的將地上的何信圍了起來。
弓箭手閃著寒光的箭頭也紛紛對準了他。
“你是什麼人?”方舟眼中寒光一閃。
看著周圍裡裡外外一層又一層寒光閃閃的兵刃,本來靈魂就已經受到衝擊的何信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溼。
從通風口進來的那一下,他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似乎鎖定了他。
但信心十足的他並沒有太在意,這下他才知道其實自己的行蹤早已被發現,引以為傲的潛行技能在人家眼裡什麼都不是。
“趙靖淵司令麾下光影衛隊首領何信上校,奉命向天災特戰大隊方舟上校報到!”
這一刻,何信終於徹徹底底的對方舟心服。
他站起身來,吞下嘴中那口帶點甜腥味的逆血,低著頭顱恭敬的對著方舟說道。
“光影衛隊?
你說你是趙靖淵司令的私人衛隊首領,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方舟對不請而入的何信印象欠佳,他皺著眉頭問道。
方舟並不知道何信目睹了自己五天前的那一場戰鬥。
何信眼中的那絲恭敬讓他覺得莫名其妙,所以才更覺得眼前的這人身份更為可疑。
表露身份之後,何信並沒有覺得鎖定自己的那股殺意消失。
他毫不懷疑現在只要自己露出一絲的不對勁,就會被這位實力強大的方舟上校斬殺在當場。
強自忍受著壓力,何信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
冷鋒從他手中劈手搶過,送到方舟的手裡。
用自己的個人終端核對一番,確認無誤之後,方舟點了點頭。
他揮退圍著何信的天災特戰大隊眾戰士,讓卓越將令牌遞還回去,客氣的道,“原來是何信上校。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環境特殊,不得不謹慎行事。
誤傷了上校,還請見諒。
我軍中有幾位牧師,上校需要治療一下嗎?”
何信滿臉的尷尬,潛入人家的營地被抓實在是自己的理虧。
方舟這樣說只是為他保留面子而已。
他連忙道,“不用不用,方舟上校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身處敵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是我自己太魯莽了。”
“沒有大礙就好,何信上校應該是從海德拉魔沼那邊過來的吧?
負責駐守沼澤通道的第二作戰師範天縱大校還好嗎?
想起剛剛進入曙光軍團的時候,我還在他手下待過一段時間呢。”
方舟看似隨意聊家常一樣的說道。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雖然何信有司令的令牌,但方舟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
聽到這句話的冷鋒和卓越心中一動,齊齊看著站起來的何信會如何回答。
當時範天縱的死訊在曙光軍團裡是秘而不宣的。
但如果這個何信真的是趙靖淵司令的衛隊首領,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何信身體一震,他也是個聰明人,馬上澄清道,“我們進入沼澤並沒有驚動駐守的軍團。
不過就我所知,原本第二作戰師的範天縱在早段時間因病暴斃,只是訊息比較隱秘。”
“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
方舟口是心非的說道,“對了,何信上校這趟帶來了司令的什麼命令呢?”
對方的身份得到了確認,方舟不再與何信虛與委蛇,冷鋒和卓越也解除了各自的警惕。
身上的壓力一鬆,何信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到現在才算真正的被認可。
正準備說話,他卻見到旁邊的天災特戰大隊戰士雖然都收起了兵刃,但卻都沒有走開,馬上欲言又止。
方舟人精一樣的人物,哪能看不出他的意思。
不過,天災特戰大隊現在剩下的全都是與他同生共死的人,無論什麼事他都不用怕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