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府千戶所門口,林易悠哉的躺在搖椅上曬太陽,身上的官服都沒有穿,身邊放著一個小桌子,上面擺放了些許的果木和一壺酒。
千戶所位置在府衙的旁邊,門口前就是一條熱鬧的街道,來往的百姓絡繹不絕。
見到林易躺在門口曬太陽,百姓們也是早就習慣了一般。
“小易,你也年歲不小了,嬸子給你說一門親事怎麼樣?”
“林大哥,今個我爹剛打了一頭野豬回來,讓我給你們千戶所送來半扇。”
“這是我家母雞下的雞蛋,這一籃子你們都拿著,不夠了和劉叔我說的就是了。”
“……”
百姓們但凡是路過的,都會來和林易打一聲招呼。
哪怕是門口有不少的錦衣衛盯著,大家也都不覺得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還熱情的送一些吃喝過來。
對此,林易也是全都收了下來。
此前他也是一直拒絕,但百姓們太過於熱情,有時候丟下吃的就直接跑路,弄的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和府衙的知府說了一番後,千戶所這邊索性就把東西都收了下來。
久而久之的,鳳翔府的錦衣衛也成了百姓身邊的一份子。
正曬太陽呢,街面上一隊錦衣衛快步走了上來,他們的身後還還跟著幾個渾身帶傷的人。
沿途走來,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力。
正是被救的沈煉一行人。
見到鳳翔府的百姓居然不畏懼錦衣衛,甚至還有人給錦衣衛白送吃喝食物,哪怕是沈煉他們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們在京城這麼多年,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
但凡是見到他們穿的這身飛魚服,百姓們都會立馬跪下來顫顫巍巍的認錯。
似乎百姓擋在路上就是錯。
可這裡呢?
百姓完全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還熱情的打招呼,而錦衣衛們也是深受愛戴,和百姓們一邊道謝,一邊給沈煉他們解釋這裡的情況。
“鳳翔府以前也是混亂一片,先前的錦衣衛根本就不管事,還是我們家千戶大人上任後,才改變了這裡的局面。”
雷笑虎對著沈煉等人說道:“鳳翔府的錦衣衛和其他地方的錦衣衛不同,此前的錦衣衛都被換了一波,留下的人差不多都是本地的人,而千戶大人幫他們打通了任督二脈,然後帶著大家肅清了鳳翔府地界的所有山匪,自那之後,鳳翔府也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聽到雷笑虎這麼說,無論是沈煉還是陸文昭,全都被林易的手段給震驚到了。
上任後便大換血,然後留下本地人的錦衣衛,幫其踏入武道之路,然後再改變百姓對於錦衣衛的改變。
這種事情並非是難事,事實上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到這一步。
但願不願意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再者說了,鳳翔府的知府願意看到鳳翔府往好的方向發展,自然是認可林易的做法。
可京城呢?
田爾耕可不希望出現超乎他掌控的人出現,所以絕對不會幫手下的人踏上武道之路,更不要說和百姓打成一片了。
那群人早就忘記了錦衣衛的職責,只想著利用權利大肆攬財。
“我看兄弟你並非是百戶,甚至連總旗都不是,為何能指揮動其他的五位百戶?”沈煉跟在一旁詢問了起來。
那五個百戶實力都不簡單,隨便一個都能輕鬆殺了他們幾個人。
可就是這樣的人,心甘情願的聽雷笑虎這個沒什麼官職的人安排事情。
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嗐,實不相瞞,此前雷某是為東廠魏忠賢暗中辦事的,林千戶前不久找上門來教訓了我一番。”
雷笑虎苦笑搖頭道:“雖說當時林千戶的手段上不來臺面,但雷某也改過自新了,如今跟隨林千戶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全家無恙不是嗎?”
他原本也不樂意的,但想到林易的手段和實力,自己就算是反抗也沒辦法。
既然如此,那不如躺平了享受。
林易年紀輕輕,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跟在他身邊也沒什麼不好的。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千戶所門口,看著林易身邊擺放著的東西,以及一副悠哉模樣,絲毫不能和錦衣衛千戶扯上關係。
“回來了?”
林易躺在搖椅上笑道:“行了,雷笑虎你帶兄弟們先去休息,這次出去的每人去庫房領一兩銀子,也別嫌少了,吃頓帶肉的肯定沒問題,還有庫房裡的肉菜,能帶回去的都帶回去給家裡,留下也吃不完。”
這邊的錦衣衛早就習慣了,畢竟百姓送來的東西,林易也的確吃不完,大家索性都會幫忙分擔一下。
帶回家裡也能讓家裡人吃頓好的。
“卑職多謝大人!”
雷笑虎他們道謝後,便紛紛起身離開了這邊。
而留下的沈煉等人都是恭敬的站在林易的面前,幾人對視一眼後便一起拱手行禮。
“卑職見過千戶大人!”
“林兄弟……”
陸文昭露出一抹苦澀,如今的他已經徹底沒有在京城那般的意氣風發了。
林易沒有理會陸文昭和他師妹丁白纓,反倒是將目光露在了沈煉的身上,道:“如何?考慮了這麼久,現在可願來我鳳翔府千戶所了?”
“卑職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多謝大人收留之恩,只是……”
沈煉知道自己現在的麻煩,如果林易留下自己,那必然是等於站在了信王的對立面。
若是信王登臨皇位,到時候林易必然要被拎出來當針對一番。
“怎麼?擔心我被信王登基後清算?”
林易的話讓幾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畢竟這樣的話可不是誰都敢說出來的。
“唉……為什麼你們就認定了信王會坐上那個皇位?”
林易笑呵呵的坐起身來,端起一旁的茶水悠哉的喝了口,道:“你們難道就沒發現嗎?這麼大的動靜,為何只有魏忠賢的人馬和北鎮撫司在鬧騰,京城難道就只有他們兩方人馬在行事不成?”
一句話宛若晴天霹靂般落了下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都在這一件事情中有了糾纏,卻忽視了京城內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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