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大典當天,整個劉府之中聚滿了前來觀禮的江湖人,一些勢力的掌門趕不及過來,便讓人提前備了一份厚禮。
總之眼下江湖上最受關注的事情,便是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多人都是衝著林易而來的,如今劉正風一家都在鳳翔府落腳了,而且到了這裡就會受到錦衣衛的保護,所以很多人都是想要先接觸一下林易,看看能否將家裡人安頓在這裡。
此外便是五嶽劍派的人,原本是帶著私心想要勸說一番。
但劉正風已經投靠了朝廷,朝廷擺明了想要拿劉正風的事情來告訴江湖人,朝廷願意接納他們這些沒什麼命案在身的江湖人。
如此一來,朝廷斷然不會讓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出事。
伴隨著一切都準備就緒,該到場的人都差不多到場,林易一身銀白色的飛魚服穿在身上,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一臉淡漠的品著茶,震懾全場。
其他錦衣衛也是分佈在劉府的四周,防止今日有什麼人來鬧事。
時辰到了之後,劉正風這才起身走到了正堂門口的位置,對著在場的所有江湖人拱手抱拳行禮。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日劉某舉辦金盆洗手大典,承蒙諸位江湖同道看得起,特意前來觀禮,劉某感激不盡。”
劉正風含笑開口道:“諸位都知道劉某的性子,如今投身朝廷之中,不願再沾染江湖上的事情,今後為皇上效命,也算是吃上了一口朝廷的飯,自當是要為百姓著想,所以往後大家若是願意,儘可以來找劉某喝上一杯,有什麼困難也可來找我言談一番。”
“不過我也是有了官身,所以衡陽城那邊還希望諸位能給幾分薄面,莫要在那邊惹出什麼事端來,免得傷了大家之間的和氣。”
“今日劉某能在諸位的見證之下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也算是人生一件幸事,往後劉某也不會再插手衡山派的事情,大大小小的瑣事都將交給我的師兄莫大先生來處理,還望諸位江湖同道能諒解。”
說著,他便開始焚香上表,轉身來到早已準備好的供臺前面。
燃香後將其插入供臺上的香爐之中,劉正風將供臺上的一把劍給拿了下來,轉身看著在場的人。
“今日劉某立下誓言,為夫當呵妻護家,為父當教子育女,為官當為百姓伸冤斷案,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百姓,內對得起家人,外對得起江湖同道。”
劉正風一把將手中的劍給拔出了出來:“若是往後劉某有違誓言,當如手中此劍的下場!”
話罷,他便調動內力,以手為刀朝著劍身上重重劈砍了下去。
恆山派的定逸師太還想說什麼,畢竟她認為劉正風這般話說的有些太過於絕情了一些。
可是注意到林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便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五嶽劍派的泰山派、華山派都沒開口,她恆山派又何必多事呢?
該頭疼的是身為五嶽盟主的左冷禪才對。
立下誓言的劉正風也鬆了一口氣,笑著走向了門口的案桌前,案桌上擺放著一個金盆,裡面裝了半盆清水。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黃金打造的盆子,劉正風家底豐厚,完全不需要用鍍金的盆子來糊弄。
走到案桌前的劉正風挽起衣袖,笑著就要將雙手探入水盆之中。
看眼洗完手就結束大典,劉府大門口傳來一聲冷喝:
“劉師弟且慢!”
只見一道人影從門口飛躍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杆五色小旗,一臉囂張傲氣,躍入院內後更是趾高氣揚的看向了劉正風。
來人正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師弟,大嵩陽手費彬。
見到嵩山派前來阻攔,在場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坐在首位的林易這邊。
畢竟林易可是說過的,今日誰在金盆洗手大典上鬧事,誰就是不給他林易面子,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奉五嶽盟主之令,劉正風不得金盆洗手!”
費彬手握令旗冷聲道:“劉正風,你還不來接令,盟主的意思你難道想要違背不成?”
劉正風知道嵩山派肯定會來鬧事,所以才特意來到了鳳翔府避難。
不成想這群人竟然追到了鳳翔府這邊,簡直欺人太甚!
“費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劉正風沉聲道:“劉某金盆洗手的請柬給嵩山派送去了一份,你們不給回信也就罷了,如今還要來阻攔劉某金盆洗手?”
“哼,劉正風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今日盟主有令,誰也不能阻攔!”
費彬絲毫不給劉正風的面子,擺明了要將此事給阻攔下來。
但就在這時,林易拍著手笑了起來:“好好好,好一個嵩山派,好一個左冷禪啊,阻攔劉大人金盆洗手,你嵩山派的人是活膩了不成?換誰也不能阻攔,本千戶倒是想要看看,嵩山派有什麼本事阻攔!”
“劉大人,繼續金盆洗手吧。”
“所有錦衣衛聽令,嵩山派威脅朝廷命官,意圖謀反,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本千戶宰了,出了事情本千戶擔著,記得把他們腦袋砍下來送往嵩山派,本千戶想看看他左冷禪敢不敢來報仇!”
聽到林易發話了,四周的錦衣衛也是紛紛不再猶豫,一個個的拔出繡春刀圍了上去。
嵩山派?
有多少人啊就敢來和朝廷作對?
不知死活也得有個度才行,現在跑上來鬧事,這不是打林易這個千戶的臉嗎?
定逸師太皺眉看向了嶽不群這邊,卻見到嶽不群淡漠的端起茶水喝了口,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剛才的話。
見此,定逸師太也坐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對於嶽不群來說,他巴不得嵩山派的人來鬧事的。
此前他還在疑惑為何嵩山派沒派人來,這可不像是左冷禪的性子。
結果呢?
左冷禪這是在憋大的啊。
林易昨日才發了話,今日所有江湖人都不敢有什麼念想,你嵩山派偏偏這個時候殺了出來,這不是擺明了當眾打林易的臉嗎?
別說是林易了,換成是他,他也忍不住想要發火。
“林千戶你敢!”
費彬似乎有所依仗,怒聲道:“我五嶽劍派的江湖事,還輪不到朝廷來插手的!”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費彬。
沒救了。
威脅誰不好你威脅林易?
你也不看看你在哪裡,這裡是鳳翔府,人家林易的地盤,不是你嵩山派的地盤啊。
“林千戶見諒,此事和我華山派無關,五嶽劍派雖然結盟,但眼下這等大事左盟主可沒通知我等。”
嶽不群最先站了起來,拱手解釋道:“費師兄這番言語想來是他嵩山派的決定,與我華山派毫無關係,還望林千戶明察。”
“我恆山派也是一樣不知情。”
“泰山派並不知曉,嵩山派也沒有來通知過貧道。”
定逸師太和天門道長也是先後開口,把事情直接撇了個乾淨。
不得不說,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費彬一口一個五嶽劍派,那可就等於把五嶽劍派都給拉了進來,出了事情那就是大家一起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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