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龍忙認栽低頭,擠出一個笑臉道:“大人,眼下我們兄弟二人還得破案,所以就不耽誤大人的時間,還望大人理解。”
“滾吧。”
林易轉過身擺了擺手:“再有下一次,本千戶可就不是讓你們長記性了。”
蔣龍洛馬二人不敢多說什麼,立馬灰溜溜的離開了牢房這邊。
等他們走了之後,沈煉這才低聲問道:“大人,這次您莽撞了一些,得罪了六扇門的人,只怕往後那位捕神會給你穿小鞋,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一個卡在五氣朝元第五氣多年的人,你覺得他能給本千戶怎麼穿小鞋?”
林易淡淡開口道:“大通錢莊的事情,六扇門那邊沒幾個人接手,反倒是這二人主動接承了下來,要說這裡面沒鬼我都不信。”
沈煉頓時眉頭緊鎖,詫異道:“大人的意思是……”
“在本千戶看來他們就是賊喊捉賊!”
林易轉過頭來看著吊在半空中的朱亭,笑呵呵道:“我聽說當年魯班神斧門因為一場瘟疫而徹底滅絕,而負責燒燬他們屍體的,便是這飛龍鐵馬二人。”
聽到這話,朱停眼眸裡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似乎完全沒想到一個錦衣衛會知道這些事情。
而且這千戶沒將蔣龍洛馬放在眼裡,顯然是帶著幾分底氣的。
這是擺明了不怕六扇門啊。
“呵呵,林千戶還真是好手段,立威的同時還將懷疑放在了飛龍鐵馬的身上,賊喊捉賊,好一個六扇門啊。”
朱停的手指甲很長,只見他在身上的鐵索鎖釦撬動了一下,那鐵索便自己開啟了。
同時朱停也是很隨意的拉著鐵鏈從半空中下來。
“知道自己是冤枉的,所以不藏著了?”林易笑呵呵的看著他。
朱停搖了搖頭,走到牢房的角落坐了下來:“藏著也是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坦然的面對,至少有人會幫我洗清嫌疑。”
“聽聞你和陸小鳳、花滿樓都是好友,如今花滿樓來了鳳翔府查案,想來你被抓進來應該是他的安排,擔心你逃跑被我們錦衣衛盯上對吧?”
林易站在門口的位置,負手而立,淡然又自信:“你是假銀票案的最大嫌疑人,尋常人聽到這種事情必然要逃跑,哪怕是你也不會例外,畢竟你家裡還有一個漂亮的老闆娘,可你偏偏又出現在了這裡,那就說明有人給你出謀劃策。”
這番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朱停徹底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沒錯!
正如林易所說的那樣,他原本都要打算逃走了,甚至陸小鳳都已經做好準備接應他離開。
但結果呢?
花滿樓卻提醒他不能逃,而且得乖乖的進入大牢之中。
因為一旦逃跑那就不是有嫌疑,而是徹底被朝廷視作本案的犯人,鳳翔府的錦衣衛就能直接出手抓人,生死不論!
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花滿樓才讓朱停主動等著被抓。
若是讓林易這個錦衣衛千戶去抓人,那朱停就不可能出現在牢房,只怕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鳳翔府終究是林易的地盤,誰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林千戶果然厲害,難怪花滿樓都對你那般的忌憚,勸我不能一味的去找死。”
朱停站起身來直視著林易,沉聲道:“這案子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林易點頭:“賊喊捉賊,我已經說過了不是嗎?”
朱停皺眉問道:“你懷疑蔣龍洛馬二人?可他們是從京城趕過來的,根本就不可能參與到假銀票案之中。”
“他們不行,但有人可以做到,不是嗎,裡應外合,他們並不需要露面,只需要案子成立之後主動接取即可。”
林易淡淡一笑,轉身走到了門口的位置:“眼下缺少的就是證據,你想辦法給他們一些線索,或者讓花滿樓和陸小鳳幫你,只需要設一個套,他們自然會上鉤了。”
“林千戶不打算調查?”
這一刻,朱停也有些弄不明白林易的意思了。
大張旗鼓的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耀武揚威的嗎?
明知道這案子是誰做的,為何只是說出來,但不打算細細的追查下去?
“太麻煩了,我在享受我的退休養老的生活。”
林易笑呵呵的走出了牢房大門,隨後一甩身後的斗篷,哈哈笑著就走出了牢房。
沈煉緊隨其後,全程都不明白林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又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他已經問了很多了,再問下去就顯得他很蠢。
走出牢房大門,林易很快就走除了府衙大門,直接來到了門口停著的那頂轎子前面。
上來轎子,林易看了眼外面的沈煉,笑道:“這個案子你就不需要插手了,交給裴綸去負責即可,反正也沒什麼好破的,讓他自己去卷宗室那邊多看看。”
“是!”
沈煉點頭答應了下來。
雖說他也知道這案子的麻煩,但案子從一開始就是裴綸負責的,他也不好直接去爭搶。
眼下案子交給裴綸就是,自己也能騰出時間來練功。
“大人,我們是直接返回千戶所嗎?”
“不用!”
林易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去城外釣魚,這般好天氣不釣魚可惜了啊。”
“是!”
沈煉立馬讓人抬著轎子去了城外湖畔,這裡也是林易經常釣魚的地方,而不遠處的歪脖子樹上死過那位權勢滔天的魏公公。
到了地方,林易照舊拿著魚竿坐在了湖邊,至於其他人則是都被趕了回去。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釣魚散心,甚是美妙。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身黑衣頭戴斗笠的身影緩步走了上來,步伐看似緩慢,卻在機會呼吸之間邁過了數百米之遠,輕功身法可見厲害。
而黑衣斗笠人來到湖畔邊緣後,背手而立站在了林易的身邊,斗笠下的一雙眼神陰狠又霸道。
“魏忠賢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黑衣斗笠人帶著幾分沙啞的語氣開口。
“閣下可不能亂說,魏忠賢自己在那邊的歪脖子樹上吊死了自己,怎麼就算在了林某的身上?”
林易手裡的魚竿輕輕一提,一條肥美的鯽魚便被他給掉了上來:“屍體都已經送回了京城,若是不信你可以去京城檢查,看看他到底是上吊自盡,還是被他人所害,我想京城的仵作總不能都檢查不出來傷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