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
沈霽月吐字清晰，只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她彷彿用了全身的力量。
想要把眼前的人嚼碎了嚥下去。
“宋清川，你聽著。”沈霽月抓住宋清川的衣襟，湊近他的耳畔，“就算和你互相折磨也好，痛苦餘生也罷！你這輩子，只能待在我身邊。”
她的語氣當中有著幾分冰冷。
兩人四目相交，宋清川卻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緒。
“可是腿長在我身上，沈霽月。”
“腿是長在你身上，可你父母呢？你妹妹呢？你都不要了？”
她還不知道嗎？
宋清川聽見這句話，也莫名覺得有一些好笑，連一個外人都知道他妹妹已經死了。
她自詡是自己的妻子，可是這麼久了，她卻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
可惜，她錯了，她選錯了。
“那如果……這些我都不要了，你還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困住我？”宋清川看著她，眼底也浮現了一絲悲傷。
可惜，沈霽月卻看不見這些情緒。
其實沈霽月也沒想到，他居然敢說這樣的話，她緊咬著紅唇。
唇色都有一些微微發白了。
“宋清川，我不想和你吵。”沈霽月語調在這一刻也緩和了下來。
因為她仔細想過剛才宋清川說的話，如果他連這些都不要的話，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威脅到他了。
就那麼一刻，沈霽月突然就不想繼續吵下去了。
畢竟，再這麼吵下去，也沒有任何的結果。
“那你就讓我離開！”
“可你要離開的話，我不許。”沈霽月直接轉身來到了沙發上，“你們學校的留學辦，我去過了。”
什麼……
“你說什麼？”
“你出國留學的事情，就不用考慮了，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聽見沈霽月的話，宋清川整個腦子裡面都是一片空白。
她去過留學辦了？
他自己這麼多些天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那一個月為了透過留學辦的考核，他幾乎算得上是廢寢忘食。
可沈霽月就這麼走上一趟，他這麼多天的努力就算是徹底白費了。
宋清川此刻感覺，自己的腦海裡面有一根線就這樣崩斷了。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宋清川沉聲問道，他眼底的淚水踴躍而出。
“我們是夫妻……再則，你就算留學回來，你的極限還不如你現在的起點，有什麼意義嗎？”
“所以……你就直接否定了，我所有的努力？”宋清川走上前來，看著她。
淚水匯聚在了他的下顎上，直接從下巴處滴落，砸在了地面上。
沈霽月此刻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神情，也愣了一下，在自己記憶當中，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崩潰。
只是因為出國留學的事情嗎？
她怔了怔，隨即就要起身，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坐了下來。
“你就這麼想出國？”她聲音平淡，就好像剛才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了。
“是……我想出國。”
可現在不僅僅是這個原因了，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僅不在乎自己，甚至還否定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我可以讓你出國，可……你得留在我身邊一段時間。”沈霽月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覺得呢？”
她決定放過自己了嗎？
宋清川也有些愣了一下，好半晌之後，他也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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