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將你們做好的詩詞放在那邊的桌上,待淺淺姑娘一一看後,自會給出答覆。”
聽佟媽媽這意思,這位花魁平日裡是不見客的。
只有在今天這種特殊的日子,才會自行挑選入幕之賓。
而這詩詞就是考驗,只有達到了她的標準,才能獲得這個資格。
“二位公子,奴家要為淺淺姑娘將詩詞送去,稍後再回來侍候幾位。”
“好,請便。”
蕭潛應了一聲,柔兒這才離去。
熱鬧看完了,蕭潛便想回去看看吳輕舟怎麼樣了。
正打算叫上姜婉兒,卻聽她開口道:“蕭公子,這花魁以詩詞作為考量,想來以你的才華,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應當不是什麼難事吧?”
蕭潛有些疑惑,總感覺姜婉兒的語氣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今日我只是受邀前來,看個熱鬧也就罷了,姜公子還是莫要與我說笑了。”
見蕭潛似乎真的對那花魁沒什麼想法,姜婉兒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
儘管她並不知道這是為何,但心情終歸是好了。
“既然蕭公子無意,那便算了。”
“就是不知吳兄究竟為何愁眉不展,竟然連這熱鬧都不來看。”
蕭潛也想知道,可若是吳輕舟不願說,他也沒什麼辦法。
二人回到了雅間,果然,吳輕舟還在一個人喝悶酒。
“吳兄,這繁花樓的花魁實乃人間絕色,你沒去看真是可惜了。”
姜婉兒故作輕鬆口吻。
誰知吳輕舟聞言卻只是笑了笑。
“姜小姐,你不必憂心於我,是我掃了二位的興致,抱歉。”
吳輕舟自然聽得出姜婉兒的關切,於是起身後躬身施禮,表達歉意。
明明是他提出來這裡的,卻也是他抑鬱苦悶,還讓蕭潛和姜婉兒跟著憂心。
“這是幹什麼,坐下說話。”
蕭潛將他扶起,重新落座。
“吳兄,方便的話,不妨將讓你苦悶之事說出來。”
“即便我們幫不上忙,也好過你憋在心裡。”
吳輕舟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這才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與一位故人失散了。”
“這幾年我多方打聽,才得知她應該是來了蘇縣。”
蕭潛聞言,難免有些疑惑。
“難不成……這繁花樓的東家就是你那位故人?”
“可你明明不知那東家是何身份,姓甚名誰,如何確認?”
吳輕舟露出一副苦笑。
再想倒酒,可酒壺裡面卻已是空空如也。
他本就隨性,乾脆將酒壺放到了一邊。
“蕭兄,若我說我那位故人其實是我所愛之人,且她出身青樓,你會看不起我嗎?”
蕭潛深知青樓女子被人輕視,順帶著連娶其之人,也會被人詬病。
可他卻不明白,青樓女子不偷不搶,府衙也無嚴令禁止,她們為何要飽受世人冷眼?
正欲開口,柔兒卻從外面進來。
“蕭公子,奴家有件事想與您說,能否隨奴家來一下?”
蕭潛一怔,便問她何事。
“是關於您剛剛做的那詩句,奴家的姐妹聽聞後,便想向您請教一番。”
原本蕭潛不想去,可吳輕舟卻是開口道:“蕭兄,我沒事,你去吧。”
“你才華驚人,理應為他人師,日後我也定會經常叨擾你。”
蕭潛不是個好為人師的人,但對方一介女子請求自己,若是不應,難保不會被當成那種輕視青樓女子之人。
於是他便起身往外走,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輕聲道:
“吳兄,既然你說我應為他人師,那我便與你說上一句。”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