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羽哥兒?”
擔心是不是譚氏那邊出了什麼事,蕭潛急忙爬了起來,套上外衣便來到了院中。
開啟門,他卻不見羽哥兒或是阿奶。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著帶帽黑袍的訪客。
這黑袍很長,完全遮住了此人的身形,它又低著頭,更是連面容也無法窺見。
“敢問閣下是……”
蕭潛疑惑著開口。
那黑袍抖動了一下,一股香風瞬間撲面而來。
而後就見一隻雪白玉手從中探了出來,似是想要搭住蕭潛的肩膀。
蕭潛後退半步,閃過了那纖纖玉手。
雖已經不知對方是誰,深夜來此又有何目的,可最起碼知道是名女子了。
“姑娘,你可是尋錯了門?”
蕭潛再度開口詢問。
可那女子卻是玉手翻轉,細長的手指輕緩著勾了勾,哪怕是如此小的動作,卻依舊令人感覺風情萬種。
這一下,蕭潛聯想到了一個人。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除了她之外,想必沒有會再有這般風采。
“敢問可是淺淺姑娘?”
此話一出口,那黑袍女子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聲縈繞,猶如蚌珠在黑暗中綻放出了光亮,是那般的令人心悅。
“蕭公子果真不是常人,竟三言兩語間就猜出了奴家的身份。”
黑袍女子一邊說,一邊摘下了黑帽,果然,那雙滿是魅惑,勾魂奪魄的雙眸,不是花魁淺淺還是能誰!
只是蕭潛不明白,她為何知道自己家在何處,又究竟為何深夜尋來。
“來者是客,蕭公子難不成是不想奴家進門?”
“那奴家可是會難過的。”
若是別的女子這般言語,蕭潛估摸著自己會有些不適。
但淺淺這種做派渾然天成,非但不會令人覺得矯揉造作,反而還會開懷。
只是蕭潛深知男女有別的道理。
無論淺淺出身何地,終究也只是個女子罷了,深夜進一個男子的家中,實在不妥。
“淺淺姑娘,若是有事尋在下,大可改日白天約個地方。”
“如今已是深夜,你來在下的家中著實不便,還是請回吧。”
這逐客令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可淺淺的雙眸竟浮現出幾分惹人憐惜的神情。
“蕭公子,是奴家做錯了些什麼嗎?為何您會這般厭棄奴家。”
“您說改日相見,可為何在繁花樓之時,您不願成為奴家的入幕之賓?”
“難不成,剛剛所言只不過是您的權宜之計,說到底,您還是覺得奴家出身腌臢之地,只會髒了您的眼。”
說著說著,那雙眸子竟然有水霧升騰。
那模樣,勢必當得起我見猶憐這四字!
即便蕭潛心性堅韌,明知淺淺是故作姿態,可胸中也還是蕩起了道道漣漪。
“淺淺姑娘,你無需這般。”
“今日之事是在下拂了姑娘心意,他日若不是在繁花樓,在下必當赴約,此般如何?”
蕭潛話音剛落,淺淺還未回話,便聽聞院牆另一邊傳來兩人的酒話。
淺淺當即邁步走入院中,反手關上了院門,就這麼看著蕭潛,直到那醉酒的二人走遠。
“蕭公子,您也不想讓外人得見奴家站在您家門口吧?”
“眼下奴家已然進了院子,想要討碗水喝。”
“難不成您還會狠心將奴家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