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就只說了這麼六個字,卻是讓蕭潛的心緒變得更加複雜。
他明白,無論是和離之時還是眼下,戚夫人明明可以挾恩圖報,但她卻從未這般做過。
或許這個時代的人都將家族看的比性命更重要。
但戚夫人並非如此,她一直都很尊重自己的選擇。
本打算將目前戚家的處境告知於她,可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剛有好轉。
蕭潛擔心說出這些事之後,會令她過度傷神,若因此病情加重,他會愧疚一輩子。
好在這時魏媽媽回來了,手裡還端著一碗藥。
“魏媽媽,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魏媽媽剛進門,聽到蕭潛這話,神情不由得有些猶豫。
如今戚府這狀況,太需要有人出面平定。
無疑,蕭潛正是最好的人選。
可這些年來,他也知道蕭潛受了多少委屈,對此,她與老夫人也都是有心無力,實在不能再強求於他。
“那姑爺慢走,老奴還要照料老夫人,不便相送。”
蕭潛點點頭,邁步朝外走去。
只是走到門口之時卻停下了腳步。
“魏媽媽,老夫人已經恢復了意識,相信再過不久便能康復。”
“所以我有一句話不得不說。”
“戚府能有今日,靠的是祖上幾代人的努力,而並非是依附權貴。”
“族老們手握裁定大權,若真到了關鍵時刻,還請老夫人出面與族老相商。”
“這家主之位,可立,亦可廢!”
蕭潛不願說的太多,所以言盡於此。
他相信以老夫人這大半生的見聞,不會聽不懂自己的話。
至於原因,等她身體康復後自行去查探便是。
走出了戚府,蕭潛沉重的心情釋然了不少。
正欲回家,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微笑著望向他。
於是他走了過去,皺眉道:“吳兄,你可是在等我?”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就應該與外阜學子們一道離去的吳輕舟!
“正是,不知蕭兄可有空閒,吳某有幾句話想與你說明。”
聞聽此言,蕭潛眉頭舒展。
他已經知道吳輕舟想與他說些什麼了,無非就是攤牌罷了。
“吳兄,有些話應當是不必說了。”
“我此行前來戚府只是為了看看老夫人,並無他意。”
“至於爾等究竟有何目的,淺淺雖已向我言明,但我也可裝作不知。”
“如此,你可還滿意?”
吳輕舟神情不便,宛如初見他時的那般模樣。
他就這麼看著蕭潛,也不知心中在盤算著什麼。
蕭潛不願與他糾纏,便想告辭。
可剛要開口,卻聽吳輕舟道:“蕭兄,既然你已洞悉一切,那此事吳某也就不再多言了。”
“但無論你信與不信,我吳輕舟都敢以性命起誓,我與我背後之人,從未對你有過任何一絲不好的念頭。”
“蕭兄之才,無論效力於何人麾下,都必定能大放光彩,利國利民。”
蕭潛已經猜出吳輕舟和淺淺屬於一方勢力。
可正因如此,吳輕舟這番話才讓他有些茫然,因為與淺淺之前說的可是截然不同。
但他也沒有追問,只是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擺明了不願與吳輕舟再有什麼牽扯。
殊不知他離開之後,背後的吳輕舟卻是深深嘆息。
“倒是有些懷念起剛剛相識的時候了,那時的你在辨文上毫無顧慮,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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