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先是看了一眼顧長寧,而後笑著點頭。
“客官,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小人怎會不知。”
“您口中那學子,名叫蕭潛,與我家掌櫃的也是相交莫逆。”
“蕭公子可不僅僅是文采出眾,更是釀的一手好酒,但凡是喝過之人,都稱之為仙釀!”
小二回答的同時,還不忘推銷一下蕭潛釀的酒。
畢竟那酒價值斐然,不是尋常人能喝得起的。
可週然和陳棟明顯對酒不是很感興趣,反而又問了很多關於蕭潛的事情。
小二一開始答了幾句,可見二人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外面又那麼忙,只能將目光移向顧長寧。
顧長寧見他看自己,頓感不妙。
可來不及說話,就聽小二道:“二位客官,顧解元與蕭公子也是舊識,與其問小人,倒不如直接問顧解元來的方便。”
“況且顧解元對蕭公子的詩句瞭解頗多,在辨文上還用了蕭公子的詩句。”
小二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
可市井間的傳言卻並非如此,那是說有人抄襲了蕭潛的詩句,這才逼得蕭潛做出三十一首絕世佳作用以證明。
也就是說,小二此舉就是故意的。
他家掌櫃的與蕭公子交好,他們自然是站在蕭公子這邊。
更何況,前些日子還有人傳言,說這顧解元與戚家家主有染,可戚家家主的夫婿正是蕭公子。
對這等抄襲他人詩句,還意圖破壞他人婚姻者,哪怕他身有功名,也人人得以唾之!
見那二人看向顧長寧的神情已然不對,小二便露出了幾分笑意,恭敬的道:
“二位客官,若無他事,小人便先退下了。”
說罷,小二便出了雅間。
可剛剛關上門,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憤怒的質問。
“長寧,你不是說你並不認識那位學子嗎?你我同窗多年,為何要誆騙於我!”
陳棟是真的生氣,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時隔多年再相見,一見面換來的便是欺騙。
周然卻滿臉冷笑,“長寧,我聽聞辨文上有人抄襲了那位學子的詩句,聽小二的意思,那人就是你吧?”
“難怪你會說不認識那位學子,想必是怕此事敗露。”
“我說的對是不對?”
顧長寧臉色鐵青,恨不得將那小二千刀萬剮。
若不是他多嘴,這二位同窗又怎會識破!
可細細想來,這二人皆是庸碌之輩,即便斷交,對自己也沒有任何損失,何必在乎他們是何想法,於是便打算譏諷兩句,而後瀟灑離去。
誰知還未開口,陳棟便先一步飲下一杯酒,憤然起身!
“顧長寧,我陳棟羞與你這等有辱斯文之人為伍!”
“你不配這身才學,更不配這解元之名!”
說罷,陳棟當即轉身離去。
周然面色平靜,卻同樣飲下一杯,而後起身。
他沒有說什麼斷交之類的話,只是用鄙夷的神情看著顧長寧,輕聲開口:
“呸!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