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爾等的目的為何,還往兩不相擾。”
詩以明志,那日在縣學辨文,自己就不該以志向為題連作詩句三十有一。
他只是在為自己正名,不曾想這些詩句傳揚出去,竟為自己引來了這種禍端!
怕是在某些人眼中,自己已然成為了胸懷大志卻不得施展之人,所以才會有如今之象。
“蕭公子,您這是在懷疑淺淺嗎?”
“您志向高遠,怎會甘心受困於蘇縣這種偏隅之地。”
“您若不信淺淺,亦可見見奴家身後之人,想必定能得償所願!”
果不其然,蕭潛沒有猜錯。
就是自己作的詩句惹了麻煩。
可他當真是沒有什麼高遠的志向,若非被迫,他甚至不願用前世先賢所創的那些傳世佳作。
否則怎會想到用釀酒來維持生計。
“淺淺姑娘,我已表明了態度。”
“若無他事,還請離去吧。”
蕭潛側身,讓出了通往院門的路。
這般態度,已經是不願再與淺淺有任何交流。
可淺淺起身後,卻朝著蕭潛走來,玉藕般的白皙雙臂搭在了他的肩上。
“蕭公子,即便是淺淺願為奴為婢也不可嗎?”
蕭潛神情淡漠,這一次並沒有制止淺淺。
可他給淺淺的感覺,卻彷彿致人於千里之外。
“淺淺姑娘,你如此這般,想必是為你身後之人。”
“那你便幫我轉達於他,蕭某雖不才,卻也看不慣利用女子蠱惑人心之人。”
“所以他的好意,請容在下拒絕。”
“另外,也請你珍重,即便身在局中,也當為自己多考慮一些才是。”
說罷,蕭潛動作柔和的推開淺淺,徑直走回了屋裡。
而院中的淺淺怔怔出神,彷彿受到了什麼觸動。
從未有人和她說過要珍重自己,多為自己考慮。
自她誕生於世的那天起,她便就是一枚棋子,窮盡這一生,都只有一個使命。
為此,她可以犧牲一切,性命都囊括其中,這幅皮囊又算得了什麼?
可隨後,她莞爾一笑,望著緊閉的屋門,喃喃自語。
“蕭公子,您說的雖然在理,但怕是也有些誤會。”
“我等行事,向來都是遵從本心,從不曾受到脅迫,又何來珍重自己一說?”
她微微搖頭嘆息,轉身走出了小院,剎那間,身影便消失無蹤。
屋中還殘留著淺淺身上的味道。
蕭潛躺在床上,一動未動。
總感覺自己身邊發生的這些事猶如巨大漩渦。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這漩渦的中心。
但這個世界何其遼闊,他一個異鄉人,怎會有如此大的能量。
整個蘇縣的繁榮之下,似有無數暗流湧動。
那這漩渦的中心,究竟在何處?
……
“你確定蕭兄不會在與戚家有染?”
“是的,我親眼看到他拒絕了戚雪,乾脆利落,沒有絲毫遲疑,就與拒絕我一樣。”
“……”
吳輕舟雖未開口,但笑容之中卻有幾分狡黠。
“淺淺,這可不像你。”
“難不成,你真對蕭兄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