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在眾人的目光中，這位去而復返的內門弟子胸口起伏著、渾身顫抖著道：
“衍空師弟他……他屁股後面跟著一群一群的魚，正在從下游逆流而上，往回遊，往山上游。”
“什麼？”
“這！”
“你……你沒看花眼吧？”眾人懵逼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們不知道啊，太離譜，太壯觀了，我差點……差點以為我眼花了。我感覺這次衍空師弟徹底被唐繼海給忽悠傻了，他……他可能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條魚了，他帶著幾條魚已經快游到上游了。”這弟子激動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已經遠遠的看到了張懸游回來了。
沒錯，真的是游回來的。包括在碰到石頭尤其是河壩堤岸的時候，還跟魚一樣來了個魚躍龍門。
而且！全程閉著眼。
而且，他身後真的跟著魚。
不多，三五條。
但是真的跟著游回來了。
“……”這一瞬，眾內門弟子們嘴角都抽抽了一下。
狠人。
山這麼高，河這麼曲折湍急，到處都是石頭，你……你閉著眼就給游回來了？
怎麼感覺崑崙派的正道雲龍身法，被你要練成邪門功法了？
還有那幾條魚，師弟他被忽悠瘸了練身法，你們也在練身法嗎？你們想成精嗎？
別說從逆流而上從水裡爬山了。
就是少室山這種地勢，從陸地上，從樹林裡爬山都累得很啊。
你們竟然也跟著一路沿著山勢游回來了？
其中一個喜歡釣魚的內門師弟更是看著張懸的方向，尤其是看著那些魚，這位內門師弟都急了。
他發現魚因為張懸的原因，身法、腦子好像都在蹭蹭蹭往上漲。
衍空師弟啊，師兄我就釣魚這麼點愛好。
聽我一句勸，咱別練了。
真的不能再練了，再練下去魚以後就不好釣了。
張懸不知道眾人所想。
張懸此刻的心中，只有激動，還是激動。
有用！
在突破到面板認可的雲龍身法第五層之後，在因為儲存難度再度暴漲，儲存效率再度下降，第五層的儲存再度陷入瓶頸之後。
在沿著河水往山上逆遊的過程中。
張懸對雲龍身法的感悟，再度破局，再度蹭蹭蹭往上漲。
張懸面板的身法儲存效率，在第五層極其難存，難被認可的情況下，再度回暖，柳暗花明，並效率越來越高。
同時，張懸的身體，徹底能夠處理這所有的、複雜的、比如岸邊、比如身邊的魚、比如石頭、雜草和樹枝撞到自己身上的水紋、波動。
並且透過這些水紋波動，極其精密的、捕捉到水環境四周、水中的任何細節。即便是閉著眼睛。
同時透過身體的幅度、角度、頻度、力度、振動等等，徹底‘化’掉這些水紋和波。
這些水紋在碰到自己的時候，徹底直接‘穿越’過去。
張懸成功做到了，讓自己在水中，徹底沒了。
也即，張懸就好像前世的隱形戰鬥機一樣，徹底從對方的雷達上消失。
尤其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張懸不斷的被河流衝下去，然後不斷的在逆流游回來。
然後注意到張懸的表情一天比一天興奮。
甚至每一次逆流回來之後，一次比一次興奮。
然後，他們最後徹底麻木了，有的人都不想去看張懸了。
他們更是發現。
慢慢的，跟著張懸游回來的魚，越來越多。
接著，此前游到山下的魚兒，全都游回來了。
接著，原本在中游、下游的魚，也跟著回來了。
下游的魚，全沒了。山下外院愛吃魚的弟子們都瘋了。
上游的魚越來越多。
但是越來越精。
張懸所到之處，這些魚都跟著。
但是自己等內門弟子一湊過去，或者說遠遠地剛把腳丫子伸進水裡，這些魚眨眼就鳥獸散。
甚至自己剛到岸邊，已經極其躡手躡腳了，岸邊的石頭和泥土都幾乎沒有顫抖，水紋都沒怎麼變化，魚兒就直接跑的遠遠的了。
眾人知道完了，這少林的魚以後徹底沒法釣了。
而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張懸的進步也越來越快。
無論是身法本身、還是對身法的感悟、以及對水、對‘水到渠成’的理解。
接著，在做到讓自己徹底在河流中‘消失’之後，徹底被水、被魚兒、甚至被岸邊的石頭、樹枝當成了水的一部分。
或者說直接當成了河水之後。
接著。
張懸做到了讓‘自己’透過振動、角度……等產生的水紋、波紋等等，從‘體積’‘身形’方面縮小，讓自己真正的變成一條魚。
就好像雷達之上一樣，讓對方掃到自己的時候，以為不是前世的戰鬥機，而是一隻普通的鳥。
也即，張懸能夠反向做到，或者說模擬‘訊號’，把自己偽裝成其中一條普通的魚。
接著，張懸能夠讓自己透過振動、角度……等產生的水紋、波紋等等，讓自己變成一群魚！！
就好像雷達之上一樣，讓對方掃到自己的時候，發現是一群鳥，而不是一隻鳥。
在河流中的時候，張懸也做到了讓魚兒把自己當成了一群魚，而不是一條魚，亦或者一個人。
那些小魚兒也把張懸當成了一群魚，會以奇怪的隊形混在張懸身邊。尤其夜色下晚上的時候，甚至出現了突然有大魚突然衝過來追著‘魚群’，想要在魚群中大魚吃小魚。
再接著，張懸成功做到了透過控制身體……身體震動、幅度角度等等，讓自己變成了大魚！或者說人！
那一瞬，彷彿一夜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在張懸在水中的時候，那些魚兒親近感不再，而是直接被驚嚇的亂跑。就跟普通人抓魚嚇魚的感覺一樣。
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瀑布附近的內門師兄們都無語了。心道師弟啊，你這兜兜轉轉，怎麼又給練回來了？魚兒對你的感覺，怎麼又跟你剛來的時候一樣了？
他們不知道，其實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以前，是張懸這個人（魚）把魚兒嚇跑了。
而此刻？是張懸透過極致控制身體，身法，模擬或者說虛擬、創造出的一條魚，把這些魚兒嚇跑了。
這，是返璞歸真！
這是身法方面已知的，在半神時代之後的崑崙派太上長老們達到的最高境界！
然而，這還沒完！
接著，張懸在水中成功做到了，透過自己極致的身體控制……震動、幅度、角度等等，讓自己變成一群大魚！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大魚！
就好像前世的雷達之上，當對方掃到自己的時候，明明自己只是一架戰鬥機，但是，對方的雷達上卻是突然憑空出現了數百架敵軍戰鬥機。
就好像跟另一個武者比武一樣，明明對手是一個人，但是感知上卻是瞬間出現了十幾個人。
簡單點說就是，張懸直接從單純的隱形，升級為了隱形+電子戰。
那一瞬的河流中，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所有的魚都炸毛了，直接嚇得跳出了水面。
甚至有的魚被驚嚇過度，慌不擇路、直接一個不小心跳到了岸邊。
甚至一條魚直接跳到了那位喜歡釣魚吃魚的內門師兄懷裡，魚尾巴啪啪啪扇臉，都把那位師兄給扇懵逼了。
再接著，在第三天時候，張懸上岸了。
然後，閉著眼睛從瀑布附近的山腰，閉著眼睛，伸開雙臂，感受著風、感受著空氣撞到周圍的樹幹上、樹枝上、岩石……飛禽走獸身上盪漾回來的空氣氣息、氣流。
先是閉著眼睛往山下走，然後閉著眼睛往山下跑。
內門的師兄們，瘋了~~
而另一邊。
鶴刀門段師兄是前天收到張懸的回信的。
人，是早上開始練的。
‘屍體’，是中午被釣魚的師弟從下游撈上來的。
撈人的時候，臉都憋紫了，呼吸都沒了，人被亂流卷在大石頭縫兒裡，夾著。
“快救人，快救人！”
“師兄，師兄你醒醒，師兄？！繼續按，繼續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