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場長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問道:“你是說,野豬頭上那致命的一槍不是你打的?”
宋明遠生氣地瞪了張場長一眼,說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這種事我能瞎編嗎!”要不是看在親戚的份上,他都要罵人了。
他好不容易才從以前打獵的陰影中走出來,而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自己的兩槍沒起到什麼關鍵作用,這張場長還一直追問,明顯就是來找麻煩的。
宋明遠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然而張場長根本沒在意發怒的宋明遠,而是上下打量著夏長海,心裡充滿了震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夏長海竟然這麼厲害。
“你想要這個野豬頭?”有人這麼問道。
“我能問問,要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嗎?”另一個人疑惑地說道。
夏長海滿臉詫異,看著眼前熱情過頭的張場長。他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張場長前後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之前,張場長雖然也掛著笑容,但那笑容明顯很敷衍,不過是應付場面的客套罷了。
可現在呢,那股子熱情裡,分明帶著討好和巴結的意味。
而這所有的轉變,都得從昨天那場意外的狩獵說起。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夏長海一頭霧水。
野豬的腦袋又不像家豬的腦袋,味道並不好。他實在想不通張場長要這東西幹嘛。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用處……”張場長有點不好意思,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手,“就是想把它做成標本,放在陳列室裡。”
看到夏長海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懷疑,張場長趕忙解釋起來:“我就是想給員工們提個醒,可別小瞧了野豬的厲害。”
“對對對,光靠嘴巴說,大家很難想象野豬到底有多兇。有個實物擺著,就直觀多了。”一個長相猥瑣的科員在旁邊附和道。
夏長海嘴角微微上揚,表面上一副認真聽著的樣子,可心裡卻在暗自思忖。
他並不打算當場拆穿對方。這種形式主義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以前和那些有權力的人打交道的時候,像罰款、慰問受傷員工、組織義務勞動這些表面功夫,很多都是做做樣子。
就算有的人實際上沒參與,後面也能透過一些手段把他們“安排”進去。
夏長海不難想象,等這個野豬頭標本進了陳列室,張場長會編造出什麼樣的故事。
說不定會說:“在張場長的英明帶領下,永安林場於xxxx年,在無名荒山上成功獵殺了這頭重達700多斤的大野豬……”
哼,難道還能說這野豬是一個叫夏長海的年輕人抓到的,和張場長沒什麼關係?這根本不可能!
質疑場長的權威性,那可不是明智之舉。不管下一任場長是誰,只要坐上了這個位置,都會維護這份所謂的“榮耀”。
畢竟,這不僅是在給前任臉上貼金,也是在為自己以後留條後路。
只是讓夏長海沒想到的是,都這個時代了,居然還會碰到這種事。
思考了一會兒,夏長海開口說道:“既然是要做成標本,那我有個想法,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張場長願不願意聽一聽?”
“你但說無妨。”張場長回應道。
夏長海轉身把李旺叫了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對張場長說道:“張場長,您可能不知道,我這位舅舅,他們家祖上三代都是做標本的。要是把這野豬頭交給他處理,肯定能讓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