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海趕忙順著王喜棟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地就看到在紫貂前行的路線上,有一塊積雪明顯向下凹陷,就像被什麼東西壓過一樣。
兩人立刻加快腳步,朝著那個凹陷處快步走去。
王喜棟伸手往凹陷的地方一抓,就感覺抓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他把抓到的東西拎起來晃了晃,只見一隻體長差不多半米的小傢伙出現在他手中。
這小傢伙長著一對尖尖的三角耳,全身的毛色是黃褐色的,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的針毛,它的尾巴又粗又長,幾乎和身體一樣長。
雖然這隻紫貂全身都被凍得硬邦邦的,像根凍僵的木棍似的,但依然難掩它的可愛模樣。
“老大,這東西咋就這麼值錢呢?”王喜棟把紫貂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怎麼也想不明白。
在他看來,單從顏色上看,紫貂和黃皮子長得也沒多大區別。
而且紫貂只是名字裡帶個“紫”字,又不是真的紫色。
它的尾巴還沒有灰鼠的大,尾巴上大多是向後生長的長毛。
在王喜棟的印象裡,長毛摸起來手感很粗糙,只有短毛才像棉絮一樣柔軟,貼在臉上特別舒服。
夏長海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示意王喜棟把臉湊過來。
然後,他舉起紫貂的大尾巴,對著王喜棟的臉輕輕吹了一口氣。
“啥感覺?”夏長海問道。
“沒感覺啊。”王喜棟更加疑惑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夏長海。
見王喜棟還沒明白過來,夏長海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想再慢慢引導他了,直接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扎眼睛?”
扎眼睛?王喜棟愣了一下,隨後輕輕“咦”了一聲。
夏長海不說他還沒注意,現在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沒感覺到紫貂尾巴扎眼睛。
這也太神奇了吧?王喜棟有些不太相信,他使勁瞪大了眼睛,強忍著本能的眨眼反應,又往紫貂尾巴跟前湊了湊。
“居然真的不扎!”王喜棟驚訝地叫了起來。
要知道,皮貨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就是扎人。
像灰皮子、黃皮子的皮貨,別說眼睛這麼脆弱敏感的部位了,就算是脖子那裡稍微嫩一點的面板,接觸了都會覺得難受。
有些人面板敏感,接觸了還會成片成片地出疹子。可這紫貂的毛連眼睛都不扎,那肯定也不會扎其他部位了。
“知道為啥它貴了吧。”
夏長海感慨地說,“這東西還特別保暖,要是用它做一身衣服,就咱們現在這大冷天,你單穿一件都能熱得直冒汗!”
“真是好東西啊。”王喜棟由衷地讚歎道。
兩人把這隻紫貂小心翼翼地放進跨兜後,繼續朝著下一個埋夾子的地方走去。
他們要把所有夾子都檢視一遍,這在他們行話裡就叫“溜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