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紋上的莫比烏斯環圖案,如今應該鮮少有人識得,可偏偏站在如今這個位置的顧晏辰,認識這個圖案,結合著來人能悄無聲息的進入他的辦公室,這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不言而喻。
顧晏辰心頭掀起驚濤駭浪,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西裝下襬,指節泛出青白。
可還沒等他壓下翻湧的震驚開口,那陌生男人已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187號牧羊人,”對方的聲音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清朗,卻裹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指尖將那枚徽紋輕輕拍在桌面上,“我是代表聯盟來和你合作的,這是我們的條件。”
說著,他從連帽衫口袋裡抽出一封牛皮紙信封,隨手扔在黑檀辦公桌上。信封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出一道弧線,停在顧晏辰面前半寸處。
顧承宇對那枚徽紋的含義一無所知,可父親臉上那瞬間失卻血色的驚惶,讓他後頸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
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態。即便是當年集團遭遇百億債務危機,父親在董事會上依舊能從容捻滅雪茄,一字一句敲定翻盤方案。
眼看父親僵在原地,顧承宇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拿起信封。
拆開火漆封口,裡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上面用列印體列著寥寥數條條款,字裡行間卻透著釜底抽薪的狠厲。
“這不可能!!”顧承宇的聲音陡然拔高,捏著紙張的手因憤怒而顫抖,“顧氏集團絕不會同意這上面的條件。”
他幾乎要將那張紙揉碎,上面的每一條,都像是在剜集團的根基,比當年最苛刻的銀行貸款協議還要霸道百倍。
若是同意上面的條款,這顧氏集團,和他們顧家還能有多少關係。
“呵呵!”陌生男人低笑兩聲,尾音拖得微微上揚,“小朋友,話可不能亂說,很危險的哦。”
他說話時指尖又轉起了那支鉑金萬寶龍,筆帽上的蛇形紋在燈光下扭曲蠕動,看得顧承宇後脊一陣發涼。
明明是千億集團的少主,此刻身上的氣勢竟被對方壓制得半點不剩,彷彿自己才是那個闖入者。
顧承宇正欲反駁,父親卻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小宇,去把門關上。”
“什麼?!”顧承宇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讓他關門?這是要和對方深談的意思?
這樣的條款,父親竟然還願意談?
他雖滿心不解,可多年養成的服從本能還是讓他攥緊拳頭,轉身走向門口。
身後的紫檀木大門“嘭”地一聲關上,厚重的門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辦公室內的靜謐瞬間被放大,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空氣彷彿凝固成了沉甸甸的鉛塊。
“呵呵,顧先生,看來你知道我們。”陌生男人指尖在椅把上輕輕敲擊,發出規律的輕響,“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最近我們可是去了不少地方,倒是省了我一番口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顧晏辰鬢角的霜白,“不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麼?”
顧晏辰長嘆一聲,背脊彷彿瞬間佝僂下去,方才雷厲風行的氣場蕩然無存,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我可以考慮一段時間嗎?”
“當然可以。”陌生男人笑意未減,指尖卻停了敲擊,語氣裡的漫不經心陡然斂去,“不過,最好別讓我們等太久。”
他身體微微前傾,那雙年輕的眼睛裡透出與年齡不符的冷冽,“像你這樣的牧羊人,換掉也很麻煩,只要你別做出讓聯盟為難的選擇,我們也不會隨便動你。”
“牧羊人嗎...”顧晏辰低聲重複,臉色黯淡如蒙塵的古玉,“真是個貼切的形容詞。”
“呵呵,只要你們上交足夠的羊毛,聯盟不會管你們如何放牧。”陌生男人重新靠回椅背,語氣又變得漫不經心,“所以不必顧慮太多,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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