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撞昏自己,結束這該死的一切。
腦袋與牆壁相隔不到一拳,劉光遠狠狠地撞了上去。
可這一頭撞上去之後,他感受到的又是對方一拳的照面襲擊,他還是跌落在地,腦袋跟質地堅硬的地面接觸,只感覺頭痛欲裂。
再之後,是無盡的輪迴。
多少次?劉光遠不知道,一百次,一千次,可能一萬次,他被困在那裡,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襲擊,被人照面一拳,腦袋和地面磕碰。
直到他的腦袋大半個頭骨都被撞沒了,面容已經被拳頭打得鼻樑凹陷,面容腫破,不成人樣,依舊沒有結束。
這就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可怕地獄,它以同樣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劉光遠,要讓他一千倍,一萬倍,十萬倍的讓這些人體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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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陸方的秘密基地內,無數照明的燈具在同一時刻開始反覆頻閃。
大樓的方方面面更是開始滴落水漬,直到最後演變成水簾洞一樣的情況。
夜晚的大夏市在下雨,夜晚的陸方基地同樣在下雨。
老人為了他倒在一個雨夜,他想讓這個世界以這種方式為老人送行。
陸方站在滿是汙水的大樓內,囤積的汙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腳脖子,滴落的水漬更是把他弄成了落湯雞。
如此異常的情況肯定和恐怖復甦有關係。
陸方抹了抹臉上的水漬,冷眼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大樓裡的一切從正常到如此情況演變不到五分鐘,到底是什麼樣的厲鬼能造成如此情況。
這汙水的狀況讓陸方想起了安全屋內的“沈林”,電視斷線前的最後幾分鐘安全屋內貌似也是這樣的情況。
可陸方絲毫沒懷疑是對方造成的。
因為不可能,銀行保險庫級別的鋼質結構搭配黃金封鎖,哪怕對方駕馭的厲鬼再恐怖,也不可能逃出來,陸方對這一點堅信不疑。
那如今的這情況是為什麼?是什麼人在襲擊他們?還是他們真的點背到遇到了突然復甦的厲鬼。
是那個姓顧的察覺到了一切開始對他展開襲擊了嗎?陸方不斷思索一切。
聰明反被聰明誤是這種情況的很好說明,陸方自信到以為自己把握了世間的真理,絲毫不考慮意外的可能性。
“啪嗒,啪嗒。”
燈光的頻閃與雨幕搭建的夜晚,陸方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從悠遠到厚重,就像是正在一步一步靠近他。
陸方下意識的回頭,在燈光的頻閃中看到了通道中央出現的年輕人。
他穿著老人買的廉價白色運動服,一塵不染,與這糟糕的環境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陸方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恐怖,巨大的危機感衝上腦海。
不可能!這是陸方的第一反應,對方不可能衝破那個安全屋,他沒理由做到的,他根本沒辦法做到。
可惜事實擺在眼前,在內心否認一萬次也不如擺在眼前的事實有衝擊力。
“你是怎麼做到的?”陸方咬牙發問。
對方沒回答,就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他,那每一步踏出的腳步聲,就像是踩在陸方的心裡,他的恐懼開始陡增。
“你沒必要這麼跟我針鋒相對,你跟那個姓顧的肯定也有矛盾,我們可以合作。”陸方急切開口。
那個姓顧的這麼不顧一切的找這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雙方大機率是敵對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陸方想利用這一點緩和一下關係。
尤其是對方能夠衝破安全屋的封鎖,不知道是以什麼形式衝破的,可對方能衝破就已經證明了對方的恐怖以及不可思議。
這幾乎是陸方認定中對抗顧先生最完美的合作物件。
可惜對方還是沒回話,就是那樣一步一步的逼近他,每走近一步,都像是為陸方的生命縮減一分。
“你或許不清楚,我現在身上有某隻鬼的詛咒庇護,你現在沒可能幹掉我。”陸方慌亂言道,他在為自己儘可能的增加籌碼。
“我理解你很生氣,可這麼做沒意義,我可以給你補償,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冒著風險殺掉我不過是一時意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應該明白收益根本不成正比。”
“你到底聽沒聽到我在說什麼?”
對方像個啞巴一樣,怎麼問都不回話,陸方說到最後自己的心理防線差點被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