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被帶走的時候,他聽著背後年幼的李長青哭聲中夾雜著嘶吼,不住的喊著老王叔。
說來也怪,那一刻陰了五六天都不下雨的天空就那一下,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老王頭沐浴在雨中,佝僂了大半輩子的身軀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挺直了。
他還是那副和藹的面孔,臨上車前回了頭,看著李長青跌落在垃圾中的樣子笑了笑。
“青娃子,聽話。”
李長青掙扎著抬起頭,眼眶通紅的看著被帶走的老人,大叫著:“老王叔....”
他又能怎麼辦,他就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他找了他所有能想到的辦法並踐行了,可沒有半點作用。
他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面對了這個社會最殘忍的黑暗面,他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一切。
老人沒回頭,只是揮了揮手,就被那輛灰色商務車載著不知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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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湖別院,沈林看著有條不紊施工的廣場地帶,只感覺過於熟悉的場景與腦海中的記憶在不斷碰撞。
一旁的趙金元小跑兩步走了過來,拿著手中的圖紙彙報著相關程序。
“顧先生,地基已經打了一半,按這個進度一個月左右我們應該就可以完成整個安全屋的建築工作。”
“一個月?這麼快,正常不是一般地基建造就得幾個月嗎?”沈林不懂這方面,只是下意識的發問。
趙金元做足了功課:“居民樓的地基要做那麼久因為地基要承重十幾層甚至幾十層,還得銜接相關建築結構,我們的安全屋主要是鋼製結構為主,也只有600平,再加上人員充足晝夜交替,效率高很正常。”
“行。”沈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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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製房間內。
渾身是傷的老人被帶到了陸方的面前,天哥忙不迭的邀功:“劉哥,人帶到了,就是他。”
天哥不認識陸方,只認識劉光遠,這話也是對劉光遠說的。
劉光遠沒心思搭理天哥這時候的諂媚,煩躁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人走後,陸方上下打量著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的老王頭,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十足的倔強。
陸方順手拿起旁邊的平板,在上面播放了年輕人被關押房間的監控情況。
他把平板電腦放在老王頭面前,還特意調整了多個角度讓老王頭看清楚。
“認識他嗎?”
老王頭看著房間內乖巧坐著,沒什麼反抗的小林,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他,他得罪你們了嗎?為什麼要抓他?”老王頭顫抖著聲音問。
“他手裡有一些我們想知道的情報,可他貌似不願意開口,所以只能請你過來幫幫忙。”到了這一步,陸方已經不想去搞什麼遮遮掩掩。
這裡是他的地盤,就連關押小林的房間都是黃金阻斷的,對方哪怕是馭鬼者都翻不出什麼風浪。
陸方現在只想要達成目的,他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他直言不諱的告訴老人他要什麼,也是示意老人最好配合,否則他不介意做點什麼。
“就為了這個?”老王頭感覺自己像是遭遇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對方只是想要一個情報就把小林扣了個罪名抓了,又折磨了自己和李長青,這世道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
他呆愣的看著螢幕裡乖巧坐著的年輕人,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一會我們把你送進去,你最好勸勸他,配合我們一下,我們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之後自然會把你們放走,聽明白了嗎?”陸方冷聲言道。
“我憑啥相信你們?”老王頭穿著破衣爛衫,身材枯瘦,普普通通的老漢面對這種情況身體在不受控制的發抖,可他的面容卻是那樣的倔強,哪怕是強撐的倔強。
陸方懶得掰扯這種問題,隨手把一旁穿制服的劉光遠拽了過來。
劉光遠本身職位挺高,在省廳工作,如今只是被陸方借調到大夏市。
“有他做證,可以了吧。”
“對,我保證。”劉光遠笑呵呵的配合。
官方的力量對一個農村的小老漢來說還是很權威的,更主要的是老王頭如今除了相信全無辦法,他只能點頭。
就這樣,老王頭被帶著東拐西拐,最後到了一面牆的面前。
帶領他的人在旁邊不知道操作了什麼,那面牆就開了一扇門,對方把老王頭送進去之後又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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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他對著那空白的牆壁,不斷地回憶著與老人的往昔,回憶到過往的一切都好像在他的眼前猶如電影一般在一幀一幀的放映。
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這場像是有關人生的電影。
他乖巧的坐在那裡,乖巧的回應著他們所有人的話,哪怕不願意。
因為李長青曾經說過,他的任何舉動最後都可能讓老人遭殃。
因為老人曾經說過,他拿命給自己做擔保。
他不願意老人出任何事,所以他很乖,他也在努力的學乖,他笨拙的想象著滿足了這些人的要求之後,自己可以出去,繼續賺錢,繼續回家。
還有那約好了又沒有安裝的空調,出去後找到工作了,有錢了,就得找時間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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