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門,一股清香花茶的味道撲面而來。
店內大堂,七名身著粉色錦緞服飾、胸口繡著花朵徽章的女夥計,忙碌而有序地穿梭於客人之間。
“歡迎東家!”
酒肆掌櫃柳娘子認出了陳景清,連忙上前恭迎,不禁喜上眉梢。
百花酒肆開業之後,柳娘子便調過來當掌櫃了,至於柳氏雜貨鋪就交給聞人傑一個人負責了。
“柳娘子辛苦了,和聞人道友兩地分居,可耐得住寂寞?”陳景清調侃道。
聞言,柳娘子也不惱,笑吟吟道:“東家如此壓榨我們夫婦,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好說好說,柳娘子這麼多年還沒有小聞人是吧,這段時間,我都會在望北城,馬上就給你煉製助孕丹,保證管夠。”
“東家,你前來酒肆到底所為何事?”柳娘子臉龐微微泛紅,顧左右而言他道。
陳景清收斂神色,鄭重道:“把二樓最好的雅室留下來,這段時間,沒有我的首肯,不要拿來招待。”
柳娘子聞言,微微頷首,連忙吩咐下去。
至於陳景清則是進入內城,徑直前往周家。
隔天,陳景清才回到百花酒肆的二樓雅室。
靜待漓真與殷懋愷兩位素未謀面卻算是冤家的到來。
望北坊,街道兩邊商鋪樓閣林立,各種商品琳琅滿目。
修士往來不絕,人聲鼎沸。
但殷懋愷對此卻絲毫不感興趣,徑直走向多為女修光顧的百花酒肆。
隱約間聽到有修士低聲評頭論足道:“又是一個衝著女修來的小白臉。”
聞言,殷懋愷頓了下腳步,一道冷冽的目光看過去。
那兩位多嘴的修士瞬間覺得自己被一頭恐怖的妖獸所盯上,渾身發顫。
好在袖中的漓幻出言規勸,殷懋愷這才放過了二人。
甫一入門,殷懋愷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也不搭理侍女的招待,徑直走向二樓。
侍女還想繼續上前,卻被酒肆掌櫃柳娘子攔了下來。
根據袖中漓幻的指引,目標明確的推開了二樓最好的那間雅室。
雅室內。
茶香嫋嫋。
便見陳景清與一位身形頎長挺拔,雙眸透出冷峻與深邃,淡藍長髮如流水般垂落,著一襲藍白鱗甲法袍,但樣貌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相對而坐,悠然品茗。
妖獸大多壽元悠久,即使數年過去,漓真的樣貌也不過成長了些許,依然稍顯稚嫩。
見殷懋愷前來,陳景清立馬起身,移位中間。
將相對而坐的位置留給了這兩位素昧平生卻因果糾纏的……冤家。
對,就是冤家,沒錯。
陳景清努力控制著自身的情緒,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殷懋愷沒有理會陳景清那不對勁的眼神。
徑直坐到了漓真對面,目光如炬的看著漓真。
漓真卻是怡然不懼,報以同樣的目光。
一人一妖對視許久,最終卻是殷懋愷服了軟,收回了目光。
他當然不是怕了漓真,只不過架不住漓幻一直在苦苦哀求。
袖中冰藍流光一閃,一條袖珍寒螭便出現在三人面前。
少頃,寒螭搖身一變便化作一身著藍白衣裙的女童,表情溫婉,和漓真有八分相似。
正是殷懋愷的修行伴獸,寒螭漓幻。
甫一見到漓幻現身,漓真也收斂起那副宛若萬年冰山的神色。
漓幻盈盈一禮,柔聲道:“多謝陳真人為我和兄長相見,牽線搭橋。”
旋即看向漓真,不解道:“兄長那日離去不喚我,漓幻可以理解,是怕目標太大,但為何要將父母留給我的冰螭珠拿走?”
此言一出,雅室內的溫度直線下降。
不知過了多久。
沉默已久的漓真,看著漓幻柔聲道:“小妹,兄長這麼做自然是有緣由的。”
漓幻卻是沒有搭話,繼續不解的看著如今的百鍊宗真傳弟子漓真。
殷懋愷眉頭一挑,不屑道:“你不必在意我的想法,你既然已經加入了百鍊宗,御獸宗自然不會上門擒拿你。”
漓真都沒有抬眼看殷懋愷,道:“還好我沒有留在御獸宗,要是和你結契共同修行,比殺了我還難受,苦了你啊,小妹。”
此言一出,雅室內的溫度再度直線下降。
一旁的陳景清連忙將炙熱的赤明真元外放,防止百花酒肆變成一座冰窖。
“當日逃竄之際,想著將冰螭珠帶走,小妹你便不會被人挑選中,就不用與人結契。”漓真輕飄飄道。
漓幻眉頭微皺,道:“就這?”
“不然呢,你還以為兄長拿冰螭珠來幹嘛?”
“我還以為兄長想尋幾條蛟蟒,發展壯大寒螭一族。”
聞言,漓真取冰螭珠的手頓時停滯在半空中。
噗嗤!
陳景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漓幻的盈盈有禮,差點讓他忘記了她是妖族。
這才是妖族的正常想法。
哼!
漓真冷哼一聲,嘲諷道:“陳景清,你先別急著笑,寧道餘已經帶著狂刀楚河和霸劍嶽山兩個戰鬥狂來找你下發‘獎賞’了。”
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