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病危,小妹速回!”
……
望北城,周家。
庭院內,一株泛著玉色光澤的青色古樹,亭亭如蓋也。
周定安站在樹下,鬚髮皆白,身姿挺拔,看起來精氣神頗好。
但陪在一旁、落後半步的周玉樹卻是明白,這不過都是老大人的迴光返照罷了。
老人雙目深邃,看著這株自己親手種下的青玉樹,似是在回憶往昔。
青玉樹,三階靈植,樹身似玉非木,樹枝可製法器青玉劍,樹液能療傷養命。
具【青玉樹】本相的修士,往往擅長養生保命,而不善鬥法。
“樹兒啊,可還記得這株青玉樹是何時種植的?”
“是祖奶奶仙去,老大人親手種植的。”周玉樹顫聲答道。
“是啊,當初那個明媚張揚的吳家小妹,都離我而去這麼多年了。”
青玉樹微微搖晃,沙沙作響,灑落一片青光,照耀在老者身上。
周定安只覺得似有春風拂面,乾涸已久的心田久旱逢甘霖,解煩且舒心。
“老夥計,不要勉強了,老頭子的身體情況如何,心中有數。”
說完,拍了拍這株泛著玉色光澤的青色古樹的樹幹,轉身看向身後的周玉樹。
“紅裳丫頭還有多久才到,聽說她生的兩個小傢伙很是可愛伶俐。”
“半個月前傳的信,冰火湖距望北城頗遠,即使是法相真人全力駕馭遁光,也至少需要一個月。”
“還要半個月啊,樹兒,你說我還能等到紅裳丫頭嗎?”
周玉樹跪伏在地,不敢言語。
……
望北城東門方向,一道赤金色遁光疾馳而來,瞬息而至。
甫一落地,兩股浩大的法相真人威壓就將排隊的眾多修士紛紛排擠開。
看守城門的一位修士,正打算上前理論幾句,卻被身旁的同僚攔了下來。
待兩位抱著嬰孩的法相真人走後,守衛一臉疑惑看向自己的同僚。
“周家的老家主病危,這個方向多半是來自冰火湖的真人。”
“冰火湖,不是冰焰真人的領地嗎,他和周家人關係如此密切嗎?”
“坊間傳聞,紅裳真人與冰焰真人結成了道侶……”
“周家人這麼大氣嗎,法相真人也往外頭嫁?”
“你先別管周家咋想的,你剛剛還真打算上前和法相真人理論啊?”
“我……”
“我們雖然是百鍊宗的弟子,但也不過是個看門的,下次長點心。”
冰焰真人,是望北坊大比結束之後,望北城修士對陳景清的尊稱。
……
望北城,周家,青玉庭院。
此際。
六家的法相真人、核心子弟匯聚一堂。
院中寂靜無聲,氣氛凝重異常。
庭院內唯獨鄭家的鄭老太太和吳家的家主吳弘文,兩位輩分極高、年齡很大的修士端坐在青玉樹下。
上官鋒、林夫人、歐陽天明三位家主隨侍一旁。
其餘修士盡皆一臉肅穆、矗立門外。
包括林霆、上官橫兩位法相真人在內。
不多時。
陳景清、周紅裳帶著陳天墨、陳星影,在周家修士的帶領下。
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周定安定居的青玉庭院。
庭院外。
林霆看到二人終於趕到,面色一喜,連忙進入院中通傳。
至於上官橫卻是一臉複雜看著陳景清一家四口。
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最終無奈搖了搖頭。
人家孩子都這麼大了,再不釋懷又能怎麼辦呢?
六家之間的情誼連綿數千年,他上官橫就算日後繼承了上官家的家主,也不能改變什麼。
相反還要主動去維護冰火湖與六家的利益。
如今,冰火湖人手不足,大多產出都是交付六如寶行經營。
就連冰火湖贏下來那兩間中大型店面,目前也是六家的子弟在經營。
可以說六如寶行近幾年的生意要比以前好上太多,而且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這是羅家在之前,沒有辦法相比的。
不多時。
院門開啟,周玉樹一臉憔悴,看到周紅裳和陳天墨、陳星影兩個小傢伙,才稍有好轉。
雖然他之前就去過冰火湖,已經見過兩個小傢伙了。
但,此時此刻,新生兒總能給人帶來新的期盼。
陳景清拍了拍兩個小傢伙,溫聲道:“墨兒、小影,快叫舅舅!”
兩小隻看了眼陳景清,才異口同聲脆生生道:“舅舅!”
周玉樹連忙應道,抱著兩個小傢伙,和周紅裳對視一眼,一併進入了庭院當中。
至於陳景清則沒有跟隨進去。
他想著老人家應該有很多話和周紅裳、兩小隻說。
和自己應該沒有太多交代的。
看了眼門外的修士,大多數自己都不認識。
沉吟片刻,陳景清還是主動湊到林霆與上官橫二人身邊,拱手道:“師兄、上官兄,近來可好?”
林霆微微頷首,沒有言語,上官橫面色很是糾結,最終也是回了一禮。
過了片刻,林霆彷彿想到了什麼,正色道:“師弟,穆無心父子前不久已經回到了黑虎山。”
聞言,陳景清稍作思索,才道:“師兄,宗門那邊可有動向?”
林霆搖了搖頭,表示宗門沒有任何反應。
或者說有反應,但他不知曉罷了。
對此,陳景清很是困惑,百鍊宗就這麼相信穆無心嗎?
與此同時。
青玉庭院,內室。
周定安躺在床榻上,看上去非但沒有行將就木的樣子,相反卻是正值壯年的模樣。
若不是須發皆白,進氣少出氣多,只會讓人覺得他巔峰仍在。
萬相大陸,天授本相,天賦神通,一切皆有可能。
老者身懷青玉樹相,此時壽元將盡,卻好似枯木逢春。
但周定安知道,這恰恰是自己已經控制不住法相神異的跡象。
他一臉慈祥看向周紅裳三人,絮絮叨叨說著一些家長裡短的話。
老者為周家的興盛、為六大家族的聯盟穩定,操勞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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