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谷。
任家,議事大殿。
黑袍男子端坐主位之上,手中提著一根醒目的驅屍棍,陰沉可怖。
身後站著一位中年男子,臉色慘白,氣息枯敗,渾身散發著陰冷冰寒的氣息。
大殿之內,任老太爺趴伏在地。
“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師兄堂堂魔門中人,會為了一個女修,叛逃宗門,為了掩蓋自己的功法來歷,甚至不惜自汙為扒屍之人。”
沙啞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大殿,更顯陰森恐怖。
任老太爺渾身控制不住的戰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兩日之內,任家最大的兩個秘密相繼暴露出去。
前面那個秘密暴露出去,勉強還有活路,可魔門出身的秘密一旦暴露出去,任家絕無倖存之理。
這是天要亡我任家啊!
“帶本座去山莊地底!”
浩大的法相威壓降臨,任老太爺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不多時。
趕屍之人來到了山莊地底,這裡擺放著數座棺槨,不少生前都是築基境界的修士。
不過,他看都沒看這些煉屍一眼,直直走到了地底最深處。
眼前是兩具法相級別的煉屍,一人一獸,栩栩如生,身旁還有一年輕男子正汲取陰氣,突破築基。
周身盡皆被森白色、慘綠色的氣息所籠罩。
見此情形,趕屍之人喃喃道:“難為師兄了,生前佈下如此龐大的養屍陣,護持家族。”
整座迷霧谷其實都是一座養屍陣,此陣能汲取迷霧谷內源源不斷的屍氣、陰氣,維持兩具煉屍的肉身不腐,長此以往,甚至還能提升兩具煉屍的強度。
“何必呢,師兄,以你的天資,好好留在宗門不好嗎?”
少頃。
趕屍之人拭去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寒聲道:“師兄是怎麼死的?”
聞言,任老太爺顫聲道:“父親為了掩蓋自身修行魔門功法晉階法相的跡象,獨自前往橫斷山脈突破,不慎引來一頭五階的妖蟒,雖然成功將其斬殺,卻丹田破損,返回谷中,佈下這座大陣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話音剛落,趕屍之人手執驅屍棍,打出一套法訣,兩具煉屍突然眼冒綠光,掙脫了陣法的束縛。
“看在師兄故去的份上,今日本座就不殺人滅口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
仙林谷雖然也在望北城西面,但非常靠北,距離此地頗遠。
陳景清一行人還帶著兩個築基境界的拖油瓶,自然快不起來。
此際。
一行人正停留在一處湖畔,煉化靈石補充體內真元。
當然主要是吳皓玉、吳常二人。
即使有陳景清等人護持,天空中的罡風對於他們而言,還是猶如利劍,真元時時刻刻都在減少。
不多時,吳常便將體內真元補充完,他修為低,真元消耗快,但補充也快。
身旁的族侄吳皓玉還在抓緊煉化靈石,補充真元。
三位真人,陳景清正在警戒,另外兩位也在煉化靈石,補充真元。
不過,他們卻是為了保持自身狀態的完備,以防不測。
吳常緩緩起身,走到清澈見底的湖畔,手捧一泓湖水,正打算洗把臉,提提神。
看著掌心中的清澈湖水,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驚呼道:“三位真人,昨晚那名魁梧中年,老朽記起來他是誰了。”
聽到吳常的驚呼聲,本就在戒備的陳景清,三步並兩步,來到老修身旁,沉聲道:“是誰?”
“是曾經清河幫的幫主,重水真人!”
“清河幫?”
此時,剩餘三人也停止煉化靈石的程序,湊了過來。
聽到提及清河幫,吳皓玉連忙補充道:“就是現在幾乎壟斷望北城的渡口、漕運生意的血河幫。”
“常叔,你把話說清楚,我記得血河幫幫主黑水真人,不是說重水真人突破法相中期失敗,靈氣倒灌,屍骨無存了嗎?”
語氣舒緩,不疾不徐,如有清風拂面。
眾人聞言,連忙投來好奇的眼神。
吳常措辭了一番言語,這才說道:“一百五十多年前,老朽築基功成,志得意滿,便在百膳樓邀請了許多親朋好友慶祝一番,正好遇上了當時的清河幫主大宴幫眾,此情此景,老朽一生難忘,昨日那人絕對是重水真人無疑。”
話音剛落,空氣中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道:“你說的沒錯,本座獎勵你和他見一面。”
砰砰!
兩具法相級別的煉屍,一人一蟒,從天而降,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還在疑惑為什麼不是昨晚的中年男子,陳景清神識觸動,伸手想要將湖畔的吳常推開。
電光火石之間。
湖水悄無聲息間化作一根觸手,瞬息之間吳常就被拉入深湖當中,片刻間,湖面鮮紅一片,如墨般四散開來。
陳景清連忙抓住一旁的吳皓玉遠離湖面,背靠周紅裳、上官橫二人,嚴陣以待。
不多時。
湖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正是昨晚趕屍之人背後之人。
中年男子或者說是重水真人,灰白破敗的臉龐無悲無喜,但氣息如淵似海,壓迫感十足。
見此情形,上官橫厲聲道:“閣下是如何竊取重水真人遺骸,還將其煉製成了天屍?”
煉屍一般以天、地、人區分,法相級別的即是天屍!
趕屍之人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偷?這可是一位貴人親手送給本座的。”
“前不久,這位貴人又找到了本座,說又可以送本座兩具法相級別煉屍,代價不過就是,替他殺幾個人。”
“桀桀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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