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他面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他躬身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
“鄭國公妙計,下官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下官這就去安排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張榜公告,定不負鄭國公厚望。”
魏徵聽到滿意的回答,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至此他來到府衙的目的就完成了!
只要等到青州糧價高居不下的訊息傳出去,自然就會有無數糧食蜂擁而至,到時候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而目送魏徵二人離去後,崔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出來吧,別躲著了,下次再讓我替你頂在前面,你這刺史的位子也就坐到頭了!”
趙元朗從後堂走出來,訕笑著雙手抱拳,言語中帶著幾分玩味:“崔別架這是說的哪裡話?
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我這刺史的位子坐不下去,那你這別駕還能名正言順嗎?”
崔築聞言,眼縫中透出一抹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趙刺史,別忘了,就連你坐上這個位置都全靠我崔家運作!
真要是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
趙元朗眯了眯眼睛,哈哈大笑:
“哈哈,崔兄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我二人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崔築冷眼相看,沒有搭話,趙元朗見狀也不尷尬,自顧自的開口問道:
“崔兄,以你所看這鄭國公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崔築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先不管這魏徵究竟有何用意,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屁股擦乾淨!
這些年來,你到底在那河堤上貪了多少錢?
別以為被大水沖垮了就死無對證,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這裡有問題!”
趙元朗臉色一變,強笑道:“崔兄何出此言?那河堤乃是天災所致,怎的又和我扯上關係了?”
崔築冷哼一聲,從袖中抽出一卷泛黃的賬本,輕輕拍在桌上:
“天災?這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你經手的每一筆款項,都流向了何處!
若非你貪墨河堤修繕款,何至於此?”
趙元朗一把奪過賬本,慌亂翻閱,臉色愈發慘白。
“這...你怎會有這東西?”
崔築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
“你以為除了那件事,就真沒留下其他把柄在我們手上了?
你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修築堤壩所用的那些材料,除了我們清河崔氏,這青州附近還有誰能做得起這等大生意?
若非我們暗中替你遮掩,你又怎能如此順利就了貪墨這麼多銀錢?”
趙元朗額頭冷汗涔涔,駭然的看向崔築。
“你們世家還真是無孔不入!罷了,到底要我做什麼?”
崔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不是喜歡裝病嗎?
怎麼,不裝了?
“倒也沒什麼事要你去做,只需趙兄繼續演好你的刺史角色,配合我們清河崔氏行事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