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大步流星,推開沉重的朱門,步入大堂,堂上掛著明鏡高懸。
平日裡倒是威嚴莊重,此刻卻顯得有些滑稽!
魏徵都快要氣笑了!
別說是刺史別架,這府衙裡連個值班的衙役都沒看見!
看來這青州官府擺明了是要給他難堪啊!
魏徵怒極反笑,坐到主位上猛地一拍驚堂木:\"好一個青州府衙!好一個清河崔氏!\"
驚堂木的巨響在空蕩蕩的大堂內迴盪,蘇定方也不由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就在此時,後堂傳來一陣窸窣聲,只見一人不急不緩地走到大堂中央,微微欠身行禮:
“下官乃青州別駕崔築,不知鄭國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魏徵懶得和他虛與委蛇,直接問道:“趙元朗呢?叫他出來”
崔築輕笑一聲,不緊不慢開口:“刺史偶感風寒,不便見客,青州一應事宜暫時交由在下處理...”
魏徵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如炬,直視著崔築:“趙元朗不便見客?哼,那可由不得他!
本官此次前來,乃是為青州百姓而來,為朝廷賑災而來,他趙元朗身為刺史,豈有不見之理?”
說著,魏徵一拍桌案,站起身來,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撲面而來。
崔築見狀,臉色微變,卻仍強作鎮定想要開口,卻被魏徵揮手打斷。
只見魏徵大步流星繞過案桌,直逼崔築而來,氣勢洶洶,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你說青州事宜一應交由你處理?那好,本官要問問你,那河堤偷工減料致使被大水沖垮,此等罪者你可擔得?”
崔築面色一白,正欲開口狡辯,卻見魏徵猛地一揮手,喝道:“來人,將此人拿下!”
話音未落,從府衙後堂湧出數十名身著盔甲的軍士,瞬間將崔築團團圍住。
崔築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魏徵竟敢在青州府衙對他動手!
“魏徵,你竟敢私自帶兵闖入府衙,你可知這是何罪?”崔築色厲內荏地喊道。
魏徵冷笑一聲:“青州別架崔築?本官怎麼不記得朝廷曾經委派過這麼一號人物啊?
你假冒朝廷命官,罪該問斬!
陛下特許本官有先斬後奏之權,難道本官拿不得你嗎?”
崔築額頭不斷冒出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急忙開口辯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鄭國公明鑑,刺史大人確有權力任命麾下官職。
在下原本乃是青州司功參軍事,只因前任別架不幸被大水捲走,生死未知,正值青州危難之際,刺史大人才不得已令在下臨危受命,代理別架一職,以維持青州秩序,絕非假冒朝廷命官啊!”
魏徵冷笑一聲,緊緊盯著崔築那張滿是汗珠的臉,心中暗自思量:
這鬼話,恐怕連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
但眼下,青州的局勢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確不是與清河崔氏撕破臉的時候。
想到這魏徵擺了擺手,讓軍士退下,隨後不鹹不淡的開口:“既然是這樣,本官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你既然說自己是臨危受命,那本官姑且信你一回,此事暫且揭過!
但賑災一事,本官還需要青州府衙上下全力配合,不得有半分推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