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與張思雨匆匆趕到宿舍旁的CC研發工作室。
昏暗的房間裡，幾臺CRT顯示器發出幽幽的藍光，映照著牆上貼滿的程式碼草稿和網路拓撲圖。
“抱歉，時間緊迫，我們直接開始吧。”陳天對著莞城計算機系的大學生開發團隊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一臺奔騰II電腦前。
鍵盤上還殘留著泡麵湯汁的痕跡，他隨手擦了擦，快速登入系統。
當陳天的手指觸到沾著辣子的104鍵鍵盤，整個人的氣場突然變得凌厲。
張思雨認得這種轉變，就像當初在煲仔飯餐館與她激烈討論CC設想時那樣。
VisualC++6.0的深藍色介面亮起瞬間，二十三個編譯錯誤提示框接連彈出。
陳天直接按Alt+F4全部關閉，游標精準跳轉到Winsock初始化模組。
他熟練地開啟工程檔案，眉頭漸漸皺起：“TCP長連線改UDP打洞。”
陳天將UDP打洞的核心演算法拆解成三個執行緒模組，十指在鍵帽上奏出密集的嗒嗒聲。
“網路層改用事件驅動模型。”他對著身後圍觀過來的年輕大學生們快速解釋：“每個socket連線都要設定0.5秒超時閾值，這樣在56K頻寬下...”
“使用者終端只保留最近100條訊息快取，”陳天繼續說著，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雲端用LZ4壓縮歷史記錄，這樣256MB記憶體的機器也能流暢執行。”
張思雨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專注的側臉。
顯示器閃爍的光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他的瞳孔裡跳動著某種近乎偏執的火焰。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總是漫不經心的陳天嗎？
突然，他的手指停留在了一處程式碼上。
螢幕上是一串動態頭像的渲染邏輯，註釋裡寫著“飄落的櫻花特效。”
陳天的眼神變得複雜，他沉默了幾秒，還是開口道：“砍掉自定義動態頭像系統，只保留一些簡單卡通人臉動物頭像。”
“可是...”張思雨下意識上前一步，手指輕輕搭在顯示器邊緣。
那是她熬了三個通宵設計的動態頭像系統，每一片櫻花飄落的軌跡都經過精心計算。
“先活著，再漂亮。”陳天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現在56K的調變解調器才是主流，一個動態頭像可能就要載入幾分鐘。讓美術組把所有資原始檔轉成8位索引色，UI框架換輕量級SDL庫。”
張思雨的目光掃過他緊繃的肩線，那些她親手設計的櫻花特效程式碼正在被他逐行刪除。
註釋欄裡她留下的顏文字“QAQ”顯得格外刺眼。
他忽然站起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等我們吃掉90%的市場份額。”
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給你做全3D虛擬形象系統，讓每個使用者都能在虛擬世界裡自由飛翔。”
負責協議棧的王樂突然驚叫：“天哥！跨網段測試出現幽靈資料包！”陳天的表現讓王樂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年紀。
眾人圍過去，只見Wireshark抓包記錄裡，從莞城電信到BJ網通的測試資料正在神秘消失。
“NAT對映表生命週期設為多少？”
“預設300秒。”
“改成動態心跳。”陳天在白紙上畫出時間軸：“每收到三個資料包就縮短10%的存活週期，讓伺服器以為這是影片流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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