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乾元殿張燈結綵,宮人穿梭如織,處處張羅著今日的年宴。
此番設宴,不僅為慶祝大安朝邊境大捷、蘇承軒班師凱旋,更是年節照例的家宴與臣宴合一,除皇親國戚、後宮妃嬪外,文武百官皆齊聚於此,杯盞交錯,笑語盈盈。
李霜嵐今日著了新封貴人的吉服,鳶尾紫衫,衣角繡金蓮。雖不奪目,卻極顯清貴之氣。
這吉服是宮中新進的軟金針工藝,金線隱在緞面之下,並不張揚,唯有步動時才隱隱映出一圈蓮紋光暈,如水中金影,暗香浮動。
外罩一層淡紫紗衣,衣角墜有細珠銀穗,輕輕一動,便有微光閃耀,仿若天邊曦月之下的風鈴。
鳶尾紫本非尋常人可駕馭之色,落在她身上卻恰到好處,不妖不媚,反顯得端凝典雅,別有一番清貴之氣。
雲鬢高挽,未用多餘珠翠,只簪了一支素銀鎏金蘭花簪,花葉舒展,素中帶華。
耳畔懸著一對白珍珠墜子,在燭火映照下泛著柔潤光澤。面上施了淡妝,腮邊一抹淺胭,朱唇不點自紅,唇角微抿間,自有一股含蓄清韻。
碧書一邊替她整襟,一邊眼睛亮晶晶的稱讚道:
“小主今兒真是氣色極好,這身雖然不張揚,但也是豔壓全芳了,宮中有幾人能和小主相比?今兒見著夫人,夫人定然也能夠寬心。”
李霜嵐微笑頷首,盼著今日宮宴後能見著母親,但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
她原先還擔憂母親月份大了不方便,母親來信卻說她身子很是康健,她正好有些不便在信中寫的話,想請母親帶回去,思慮幾番還是上了讓母親進宮留宿的摺子。
但最讓她擔憂的就是,皇后竟然又硬生生忍了一個月沒有任何動作,這才是讓李霜嵐最害怕的,畢竟皇后這個人,一出手就是奪命的殺招。
她怕皇后若是準備在此次宮宴上動手,恐怕平白連累的她的母親。
但考慮再三,李霜嵐覺得皇后應該也沒有如此喪心病狂,畢竟此次宮宴,蘇家兄妹絕對是焦點。蘇承軒軍功卓越,大敗韃靼。
蘇婉瑛更是封為懿妃,還懷上了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但凡皇后不是如此喪心病狂,想來也應該不會在宮宴上出手。
不過就算皇后出手,她也有後手,摸了摸她從系統中兌換,準備給母親的保胎符,李霜嵐心中又安穩了幾分。
乾元殿上,金瓦銀磚,燈火輝煌,丹鳳高懸、金龍環繞,內侍魚貫而入,殿中玉案羅列,玉盞琉璃,盡是排場極盛。
鼓樂聲起,皇帝安裕端坐龍椅之上,身著明黃色十二章龍袍,袍上五爪金龍栩栩如生,祥雲盤繞,火珠閃耀,龍威隱於其下。
今日他神色頗為和煦,似是難得的好心情。
太后與皇帝並坐,宮中連連遇喜,太后今日也是難得的好精神。
皇后與懿妃分坐左右。
皇后今日一襲大紅吉服,裙襬如雲,緞面繡著正色朝鳳,羽翼張揚而不驕縱,正是中宮之姿。
襟邊綴著金絲線絡,步搖六支,搖曳之間皆是雕花點翠,頭頂鳳冠嵌寶,端莊貴重,鎮得住場。
她面上也慣常的溫雅淡笑,但從舉手投足之間,仍能看出今日的她對這場宮宴的重視。
懿妃則是一身流蘇金衣吉服,華貴張揚,妝花織錦,以縷金為經,密繡偏鳳,裙襬拖地,幾乎鋪滿腳下的錦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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