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蘇媛之所以和宋書在一起,是因為宋書和曾經的我很像吧?”
“可就算事實如此,又怎麼樣呢?”
“我能夠感受到,蘇媛現在已經不愛我了,她愛的人是宋書。而且,我也不愛她了...”
“可我為什麼覺得,在你的心中蘇媛還是有很大的比重?”
“或許你沒自己都沒發現,每一次你說違心的話,或者說謊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皺鼻子。語言可以騙人,但下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孫瑕認真的說道。
孫瑕,屬實有點太離譜了。
這種小動作,我自己都從來沒發現過。我才和孫瑕見過兩次面,她竟然發現了!
被戳穿了心思,我也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或許並不是不愛?”
“相比起不愛,我可能更傾向於不敢愛她。”
“孫瑕,你知道麼?”
“我每一次將自己對蘇媛的愛給表達出來,都會被她傷的遍體鱗傷。剛重逢結婚的當天夜裡,我被蘇媛的保鏢吊起來揍了整整一夜。”
“結婚的第一個月,我為了引起蘇媛的注意,苦修廚藝。然後,她帶了一個男人回來,就在我和她的婚房內,做那些苟且之事。第二天,蘇媛就剝奪了我做飯的權利,以及人身自由。給我安排保姆照顧我的日常生活起居。”
“第二個月,蘇媛當著保姆的面,將我狠狠的羞辱了一通。從那天起,保姆就開始每隔三天才給我做一次飯。十分簡單的水煮青菜,和白米飯。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見過一點油星...”
我細數著和蘇媛結婚一年以來,發生的這些事。
愛...怎麼不愛?
蘇媛可是我從出生至今,唯一愛的女人啊!
為了她,我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在實驗室五年的小白鼠生涯之中,我不知道試過多少種‘恐怖’、痛苦的藥物。是與蘇媛重逢的信念,支撐著我度過那艱難的五年時間。
成為眾多‘小白鼠’之中,為數不多活著從裡邊走出來,並且還沒有併發症的人。
如果不是蘇媛,我可能早就已經死在實驗室裡邊了。
所以,我怎麼可能不愛蘇媛?
我愛她,甚至超過了愛自己的生命!
可是,我真的不敢了。
每一次表現出愛意,我都只會受到更為殘酷的報復與折磨!
我不是石頭,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啊!
什麼樣的人,能夠經得起這樣的折磨?
這是我第一次和外人敞開心扉,將這一年裡積攢的傷疤,赤果果的在孫瑕的面前給揭開。
孫瑕早就想過,我和蘇媛結婚這一年裡邊,可能會有些不好。
但現在看來...
別說是親生經歷這種事情了,孫瑕就連聽著,都覺得絕望。
她不敢想象,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折磨。
怪不得,孫瑕一直覺得我是個非常堅強,將自己藏的很深的人。這樣的人,心裡遠比普通人強大,一般是不可能出現心理疾病的。
可再堅強的人,終究也是肉長的。
也就是我了。
換做一般人,別說是中度抑鬱症了。
恐怕,現在墳頭草都有一米高了吧?
孫瑕是蘇媛的至交好友,她知道,蘇媛的心裡邊也是有我的。雖然,承擔著給我進行心理治療的任務,但她也對自己有定位要求。
她想試著幫蘇媛縫補這段婚姻。
可從剛剛得到的資訊來判斷,孫瑕覺得...蘇媛真的配不上林塵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