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之間，於虛空佈下一道道至尊級的陣紋、遮蔽所有人對這裡的窺探和偷聽，隨後才突然道:
“你是天魔宗的正統後人吧？”
老天帝神色淡然，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令林聖的身形一顫。
呼吸都停頓了一剎那。
雖然輻度極小，依舊還是沒能逃過，閱人無數的老天帝眼睛。
老天帝接著又道:
“傳聞九大不朽道統之一的萬劍墟聖子林炎，在放走天魔宗聖女之時、就和其私定終身……
本帝若是所料不錯，你便是他們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是也不是？”
“你本名不叫林暮，而是林聖！同時也是天驕大會上力挫各路天驕、凝丹敗定光聖子羅川的——慕盛！”
老天帝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晴天霹靂一樣響徹林聖的耳膜、振聾發聵。
也使得天幕外，天帝時代的反天大軍修士們，包括帝后鳳婉儀全數驚愕。
“等等……老天帝第一天就看穿了天帝偽裝？不對，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答應給林聖一個調查的機會？”
“而且後面，還讓未來天帝當上了降妖大將軍？這不合理啊！”
“是啊，我要是知道天帝林聖和我有滅門之仇，早第一時間弄死他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老天帝那種人物難道不知道？”
“這、好燒腦啊，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天大軍的修士們看懵了。
他們完全不明白老天帝是什麼腦回路，才會放過和他有滅門之仇的林聖？
甚至……還委以重任？
這和養虎為患有什麼區別？
那可是未來天帝！諸天界古今第一人！更是唯一一個未成仙，就劍斬百仙、幾近匹敵準仙王的無敵天帝啊！
這樣一個究極反派成長起來，諸天界內還有誰是他對手？
別說反天大軍眾人看不明白，就連作為天幕中、曾經當事人的鳳婉儀。
此時此刻。
鳳婉儀也是震驚不已的看著天幕。
父皇……
早就知道林聖的身份了？！
鳳婉儀的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
父皇如果早就知道了林聖的身份，為何不選擇當時就斬草除根？
這根本是不符合邏輯啊。
可是……天幕的畫面，是由輪迴煉仙棺這件古神器映照的林聖生前記憶。
不管林聖生前多麼無敵，此時也不過是躺在輪迴煉仙棺裡的一具屍體。
這件屬於上古的十一古神器之一，曾經據說連仙人都煉化過。
林聖就算有通天能耐，在修為受藥力抑制、八大路盡至尊圍攻重創之下。
現在也不可能再有能力折騰什麼。
更何況。
輪迴煉仙棺還是和林聖完全毫無瓜葛、上古三女神之一的輪迴女神所擁有，打造者是八大聖賢之一的器尊。
林聖並不能掌控輪迴煉仙棺，所以這些畫面也必然是真實的過往。
鳳婉儀也看不懂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從天帝林聖和她初次相遇的畫面至今，每一個畫面和細節，都和她的過去極度吻合，鳳婉儀也不覺得有問題。
也包括了父皇叫母后帶她出去玩，要和林聖單獨說話這一幕。
只是林聖岀來後，她問他父皇跟他說了什麼的時候。
林聖只是沉默以對，沒有回答。
而父皇也是含笑讓她不要多問。
當時的鳳婉儀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
再聯想到天幕畫面剛開始時，曾經提到過父皇被邪魔主神化身奪舍一事…
難道，天幕旁白真的沒有騙她？
這、這不可能……父皇可是在她和林聖的婚禮當天還見過面的。
甚至在她岀嫁當晚。
從不擅長為女孩子編頭髮的父皇，還親手給她編了一個好看的髮型。
笑著說要把她漂漂亮亮的嫁岀去。
那個時候的父皇，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寵溺，哪有半點被奪舍樣子？
天幕畫面裡。
“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天魔宗不是早已覆滅了嗎？還有生還者？”
林聖心裡雖然震動，表面上卻是露出了一副疑惑之色，他反問道。
老天帝見他裝傻，只是笑了笑。
淡淡說道:
“婉儀身上的神凰玉墜就是本帝送給她的，裡面有我一道神念烙印，神凰玉墜出手就是我出手。”
“如此……”
“還要跟本帝繼續偽裝下去嗎？林聖，你似乎太小看一位坐在天帝之位上、長達數萬年的天帝觀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