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雖然難受，但好歹蘇思芸和江心還認他這個爸。
如果他能同意，保不齊這兩個女兒還得謝謝他。
可......可真的憋屈啊！
沒被外力壓倒，反倒被兩個寶貝女兒背刺了，他這個當爹的實在是憋屈。
“爸，你們就不能好好說麼？這件事......這件事又不是不能兩全其美，再說我都已經......”
蘇思芸朝蘇宏山小聲說道，說著說著還低頭輕輕揉了揉小腹，意思不明而喻。
“哼！”蘇宏山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跟我撒謊，懷沒懷孕我還能看不出來？！”
“啊？您、您知道我沒......”
蘇思芸聞言不由地瞪大眼睛，隨後立馬扭頭看向陳燁。
她不相信蘇宏山能看出來，想必是陳燁跟蘇宏山坦白了。
不過她也沒生氣，陳燁選擇坦白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她只需要順著說下去就是。
正好還不用繼續撒謊了。
不然撒了第一個謊，後面就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圓，最後總有露餡的時候。
更何況還是懷孕這種根本藏不住的事。
而跟過來的夏淑貞也聽到了蘇宏山的話，聞言頓時看向女兒問道：“原來你、你在騙媽媽呢！我還以為真有了......”
語氣裡帶著可惜，也帶著些慶幸。
雖然到眼前的外孫或是外孫女沒了，但大學懷孕本就不太好，現在這種情況也算是另一種好結果。
蘇思芸臉蛋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個謊算是比較大的，更何況夏淑貞還那麼相信她。
“媽，你想什麼呢！我、我怎麼可能現在就懷......那什麼！”
說完，蘇思芸又看向一旁一臉頹敗的蘇宏山，臉上閃過一抹歉意和心疼。
但下一秒，她眼神還是堅定了下來。
“爸，我們之間的事......您就不要管了好嘛？這是我和江心思考過後自己做的選擇，我們不會後悔的。”
一旁剛剛趕過來的江心點了點頭，連忙“嗯嗯”兩聲。
頓了頓，蘇思芸咬了咬唇，繼續道：“如果您希望我們幸福快樂，那我可以告訴您，我現在就是幸福快樂的，但如果您非要把我們分開，那......”
“那女兒再怎麼都不會開心的。”
江心又跟著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嗯嗯”了兩聲。
蘇宏山喉嚨嚥了咽，靠著陽臺欄杆說出不話來。
他盯著小臉上表情十分認真的女兒看了許久，突然呵呵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中帶著四分無奈、四分憋屈，還有兩分解脫。
“行行行，這就是養女兒，長大了胳膊肘都往外拐！”
說完這句，他又看向了陳燁，咬牙切齒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你......很好。”
隨後不等陳燁回他，蘇宏山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陽臺，朝著樓下走去。
腳步雖然依舊虎虎生風，但背影看上去卻已經有些彎了下來，帶著些蕭瑟和孤寂。
前妻和兩個女兒都站在了陳燁那一邊，他從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輸了。
來這裡一趟，只是因為心中的那點不甘心。
現在該回去了。
並且回去後他還得想想怎麼跟劉聽蘭說。
他太難了。
看著蘇宏山離去的背影，蘇思芸還想著追上去，但被夏淑貞給拉住了胳膊。
“你就讓他回去吧。”夏淑貞勸道。
“可是爸看起來......”蘇思芸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但夏淑貞卻哼哼一笑，無所謂道：“你看他這樣，其實就是好面子而已，等過段時間他就接受了，到時候如果真能給他送去個外孫或者外孫女，他比誰都要寵。”
“這、這樣麼？”蘇思芸眨了眨眼，隨後對著夏淑貞嬌嗔道，“什麼外孫外孫女，不許說這個了！”
夏淑貞笑著點點頭，沒有繼續為難女兒：“回去吃飯吧，你一口還沒吃呢。”
“嗯。”
蘇思芸輕嘆一聲，回頭看了眼表情平靜的陳燁，目光由上而下，當停在某處時臉蛋猛地一紅。
也不知是餓了還是什麼，她舔了舔嘴唇，隨後立馬扭頭返回了包間。
夏淑貞朝陳燁露了個微笑，也跟了上去。
江心等兩人離開後，主動上前幫陳燁理了理衣領。
“昨晚......”她只說了這兩個字，盯著陳燁的眼睛。
“你也想？”
陳燁捏了捏她肉肉的臉蛋，笑著問道。
江心咬了咬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等你準備好了......”
陳燁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後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圈，推著她走到了包間門口，衝重新落座的母女倆說道：“我得回公司繼續開會，會開到了一半停了。”
“趕緊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蘇思芸連忙叮囑一聲。
陳燁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包間。
沒一會兒，幾人也吃完離開了餐廳。
江心自己打了個車回學校繼續做實驗去了，蘇思芸則被夏淑貞強行要求帶著她返回了陳燁的家。
“不錯啊，這小區我記得一套得兩三百萬吧。”
夏淑貞一進門就問道。
“陳燁買的，我也不太清楚。”蘇思芸邊幫她找拖鞋邊隨口回了句，“你先去客廳坐著，我去個洗手間就回來給你倒杯茶。”
“好嘞。”
夏淑貞很是開心。
女兒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和她也越來越親近，這在之前是完全不敢想的。
這都要多虧陳燁！
等女兒去洗手間的功夫，夏淑貞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不過剛坐下，她就用餘光在沙發上瞟到了一抹粉色。
是她很熟悉的樣式。
“真是的，小年輕不知道收拾東西，內衣都往沙發上亂放！”
她把那件粉色布條捏著拎了起來，發現是乾淨的，於是疊了疊後就起身本能地往主臥走了過去，準備放衣櫃裡。
可剛進臥室，夏淑貞抽了抽鼻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股......不少年都沒聞到的味了。
很重。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隨意間就瞥到的那抹嫣紅。
“這是......”
夏淑貞盯著床單，腦子裡想到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