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陳流雲又掃視其餘幾個老嫗,警告意味深長,接著大步離開。
王老太神情窘迫,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尷尬的摳腳,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相信從此以後,她絕不會再主動找陳流雲的麻煩。
“不是,陳流雲剛剛說的什麼。”
“多行不義必自斃!”
“不對,他說接手了陳老大夫的藥鋪?讓我們有病去找他?”
“好像是這樣說的。”
“啊呸!真給自己臉上貼金,他陳流雲這是巴不得我們死啊。”
“小病也能讓他治出大病來。”
“他什麼熊樣咱們村裡誰不知情,治病?治他奶奶個腿。”
“說的極是,陳流雲會醫術,我把家裡一茅坑的粑粑吃掉,幹吃連鹹菜都不嚼。”
“俺也一樣!”
是個狠人。
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由此可見,陳流雲接替老爹的班不會太順利。
其實可以理解,明知道他是個一竅不通的混子,身體有毛病了還登門求醫?
那不是傻子行為嘛。
陳流雲回到家中,已然前胸貼後背,飢腸轆轆。
三女見他揹著竹簍子回來,疑惑不已。
但也沒有尋問他去做什麼了,三女平常對他愛答不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有陳流雲在家裡總是冷冷清清。
“家裡有飯沒?”陳流雲主動開口。
“有,中午燉了肉,在鍋裡。”李依依邁著小碎步走向廚房,“你等著,我去端來。”
陳流雲看向其他兩女,“你們晚飯吃了麼?”
“還沒。”林秋寒不平不淡道。
“正好一起吃。”陳流雲洗了洗手,溫和笑道。
飯菜端上來,簡單又稀少,兩個窩窩頭,一碗色澤鮮豔的豬肉,四碗不滿的稀粥,陳流雲的碗最大,盛的最多。
豬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人食慾大開,想必是林秋寒的手藝。
她的身份不詳,來歷不明,總能做出稀奇古怪的花樣菜,家裡有好食材一般都是她動手。
“怎麼只有兩個窩窩頭,我們四個人怎麼夠。”陳流雲疑問道。
“家裡口糧不多了,省著點吃。”林秋寒端起碗小口喝著,優雅得體。
“不是剛給你們一百兩嗎?家裡缺什麼就買。”陳流雲夾起一塊豬肉塞進嘴裡,入口即化,香而不膩。
兩個字:好吃!
“你只說了讓我們買點豬肉,所以……”
三女不敢亂動他的錢,萬一找茬又少不了一頓辱罵。
“榆木疙瘩。”陳流雲無奈搖搖頭,“從明天開始,家裡少什麼就買什麼。”
“最起碼的生活得有保證,窩窩頭該換成饅頭了,稀飯弄的稠一些。”
“我說過錢是用來花的,不要心疼,以後咱家不會缺錢。”
“相……相公,你真讓我們大膽的花?”李依依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膽怯中帶著疑問。
“當然。”陳流雲擲地有聲,毫不含糊,“不花難道看著?關鍵看著也不頂餓啊。”
陳流雲抬手拿起一個窩窩頭,掰成兩半,“兩個窩窩頭,咱們一人半個,先湊合著吃。”
窩窩頭本來就不大,一口下去……可想而知。
林秋寒放下碗筷,一雙妙目緊緊的盯著陳流雲,不吐不快,“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